祝青雯柔顺地站在他身边,眼看今天婚结不成了,两家人不可能再做亲家,她的筹码,也就暂时先没有拿出来。
“阿渡,别生气了。”
祝青雯轻轻柔柔说,“言小姐说不定是出了什么意外才无法赶来的呢。”
“你有病?在这乌鸦嘴?”
秦闻渡还在气头上,但是没丧失理智,言月出意外显然对他也不是什么好事。
祝青雯捱了这句骂,也不生气,低眉顺目说,“阿渡,你不是说,她和她爸爸闹翻了,为了财产又急着需要结婚吗?可能真是饥不择食,随便大街上拉了个流浪汉去结了呢,以后迟早还会回来缠着你的。”
她拿最坏的恶意揣测着那个没见过面的,出生就含着金钥匙的女孩,心里陡然升出一股扭曲的畅快。
*
车上,言月在认真低头删除记录。
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把秦闻渡和言高咏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聊天记录也删除。
或许因为关于秦闻渡的痕迹太多,言月低着小脑瓜子,删了一阵子还没删完。
等红灯时,许映白给她递过一个盒子。
言月打开一看,发现盒子里是一支新手机,上月出的最新款,漂亮的金粉色,里面已经有了电话卡。
算是是她告别过去,拥抱新生的好兆头,言月没想到,他会这么细心,且对她上心。
通讯录里,唯一存的号码就是他的。
许映白看着言月乖巧地收下手机,心里翻滚着的情绪方才开始平复,面上却完全不显。
以前友人说过许映白,他是个难以理解的人。
他身上有浓浓的不可调和的矛盾,站在高高的神坛上,悲悯又淡漠,俯瞰一切。
可是,一旦走下神龛,沉溺在俗世的欲海里,那身皮囊,也会化作最猖的艳鬼,哪个女人能拒绝得了他?
“谢谢。”
言月小声说,有点儿不好意思,也顺便把这笔账记上了,她觉得自己欠他好多。
以后,倘若许映白发现真爱了,要和她离婚,他给她的这些,她都需要还回去,不能占他便宜。
离开学没多久了,九月八号开学。
言月在拂月街那套别墅还有秦闻渡的物品,她想起来就恶心,预约了保洁公司明天过去彻底打扫,至于谈珊琳留下的老宅,因为还没有开始走法律程序,产权依旧有一半归属于言高咏,言月也不愿回去。
在她还在纠结时,许映白淡淡说,“和我一起住吧。”
言月脑子有点空白,宕机了一秒。
才想起她和许映白如今已经是合法夫妇了,既然如此,那么住一间房子,似乎也是天经地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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