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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灼地忽然意识到他出来的时候,忘记带一床被子了。
这错误也太低端了,低端的像是故意的。
偏偏他还真不是,只是出来太着急,没想到这茬。
张灼地道:“姐,……”
“凑合一下睡吧,”
刘艺烨说,“你忘记带被子了。”
张灼地为她善解人意感动片刻,道:“我打地铺吧。”
刘艺烨:“说什么呢。”
张灼地觉得也是,主要是实在没有打地铺的条件,他只能直接躺地上。
他是男人,又不是畜生,自觉没必要如此自虐。
所以他也没有执着,就道:“那今天将就一下,我不盖了,明天我去拿。”
张灼地摘了眼镜,放在柜上,倚着床头查看了会儿消息。
“你的眼睛摘了眼镜也可以看得见吗?”
“还好,”
张灼地看向她,“没什么度数。”
其实是根本没有度数,他戴眼镜并不是因为近视,但是张灼地没有多做解释。
刘艺烨:“真好。”
张灼地心里一动,看向了刘艺烨的左眼。
那只眼睛还是很自然地看着他,在床头灯的照射下反射着莹莹的光。
刘艺烨看他看自己,指着自己的左眼说:“你看出来了吧?”
“有一点。”
“这是一只义眼啦。”
张灼地挺平静道:“是吗?很像真的。”
刘艺烨紧盯着他的脸看,却看不出什么惊讶的神色,她笑起来,说道:“是吧,我在德国定制的,一只眼睛20w,如果我不说,没人能看得出来。”
张灼地对这副说辞持保守态度,比如说他就看出来了。
只是确实很真,如果不是短暂地有那么几个瞬间,这只眼球没有随着刘艺烨的视线转动,单从外观,确实看不出任何异常。
张灼地问:“为什么需要带义眼?”
“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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