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逸老家是番州的,对此地气候当然了解,“浑身都湿哒哒黏腻腻的,像长满青苔的墙?”
周永年心有戚戚地点头,“就是这样。”
商逸也忆起当年,“记得小时候没有烘干机,一到梅雨季节,每天早晨家母的必修课就是用吹风机吹干我的校服。”
周永年点头,这孩子虽然纨绔,倒是知道感恩的。
温婉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撇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商、周两人又顺着说到此地吃食。
“您从朔海返回的时候,一定要在番州逗留几日,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朔海离着番州不远,高铁只需半个小时。
没有从平城到朔海直达的飞机,所以周永年和温婉在番州倒一下。
商逸对周永年发出邀请,眼神却顺着看向温婉。
温婉感受到商逸的目光,却并不扭头,突然想起少年时读《聊斋志异》,上面婴宁说的,“个儿郎目灼灼似贼!”
差点自己把自己逗笑了,赶紧绷起面皮。
哪知早被那“贼”
发现了端倪,商逸不由得翘起嘴角。
周永年再迟钝也发现了空气中散发的暧昧,咳嗽两声,接着聊这南中国的风土人情。
周永年原来觉得商逸有点纨绔气,作风高调,不是很喜欢,没想到真聊起来,发现他言之有物,反应很机敏,态度也谦虚,倒也算个不错的年轻人,然而再想到肖建,想到白萍,周永年一颗操碎的中老年男人心又纠结了起来……
一下飞机,热浪袭来,温婉瞬间出了一身汗。
外面早有盛美番州分公司的人开车来接,商逸先送周永年和温婉去车站。
周永年是老派人的客气,“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打车去就行。”
商逸一派坦诚,“不过是送送您,您还要跟我客气吗?”
周永年便不好推辞了,笑着接受,“那真是辛苦你了,商总。”
“您还是叫我商逸吧,或者按照我们番州规矩,叫我阿逸。”
阿姨……温婉抿嘴低头,只在老师身后跟着,并不多话,一副“出门从师”
的架势。
商“阿姨”
亲自拉开车门,把手垫在车门上方,周永年客气了一下坐进去。
“温博士请。”
商逸用另一只手微微做个“请”
的姿势。
也是难为他,这样的天气,长袖衬衫汗湿了一片,还要做绅士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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