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隔阂一时消不去,但至少我们两家现在绝对不是敌人。
你阿娘与留行同桌用饭,同在一个屋檐,并非全为你,更是为了大局。”
“可是皇舅舅不仁,是皇舅舅一个人的错,赵家还有其他子孙,倘使郎君不仅要扳倒皇舅舅,还要颠覆大齐,推孟家皇子上位,阿娘岂不是……”
沈令蓁没敢把“背祖弃宗”
这四个字说出来,沈学嵘却也懂了,笃定地笑了笑,说:“阿爹相信,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
沈令蓁从书房出来时,脑袋一片混沌,肚子却倒饿了。
听说晚膳的饭席还没撤,她便跟沈学嵘一起回了厅堂,只是里头已然空无一人。
她问白露:“阿娘和郎君去哪了?”
“长公主用完晚膳便回了内院,姑爷……”
白露犹豫了下,“孟家郎君方才来了,姑爷与他一道出门去了。”
沈令蓁看了眼沈学嵘,担心道:“阿爹,他们怎好这样私下碰面?要是被皇舅舅知道了,岂不坏事?”
沈学嵘摆摆手:“这做贼的,怎么能心虚?他们十一年不见,理该这样大方地叙叙旧,藏着掖着反叫人生疑。”
沈令蓁恍然大悟:“是我思虑不周了。”
她放下心来,“不过郎君这腿脚还是不方便的,他们去哪了?空青与京墨跟着吗?”
白露面露难色,看看一旁蒹葭,示意她讲。
沈令蓁奇怪道:“怎么答个话还推来阻去的,你们倒是说。”
白露小心翼翼看了眼沈学嵘,蒹葭眼一闭心一横:“他们去……去花楼了!”
沈令蓁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哪,沈学嵘已经一怒之下拍案而起,捋起袖子:“好小子,在边关的苦地方闷坏了,头天到汴京就往那烟花巷柳之地跑?他这是置我家殷殷于何地,置我英国公府于何地?”
蒹葭和白露胆战心惊。
方才孟郎君来的时候,姑爷本是不打算去的。
但空青在一旁出主意,说其实去一去,说不定有利于他与少夫人尽早修复关系。
姑爷问,这是什么道理。
空青说:“少夫人如今无非还是内疚,觉得无颜面对您。
那您对她越好,与她越亲近,她必然越觉有愧,躲得越远。
所以啊,您不如兵行险着,反其道而走,疏远疏远她,她一委屈,与您置气了,这不就想通了?”
然后姑爷就听了这暂时还不知道馊不馊的主意,出门去了。
蒹葭与白露有心在国公爷面前解释一句,说他只是做做样子,不是来真的,但沈令蓁还在场,这么一来,姑爷一片苦心就白费了。
正当两人踌躇之时,沈令蓁疑惑的声音响起来:“阿爹,花楼是什么地方呀?”
“……”
蒹葭和白露咽了咽口水。
气着了不该气的老丈人,没气着该气的少夫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赔了夫人又折兵?
作者有话要说: 龟儿砸!
昨天还夸你呢,今天又给我作死,我这当娘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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