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钱在箱子里没有动,那不能相信。
好在两只旧箱子,一叠的放在床头边两屉小桌上,并不难寻找,于是走过去,掀开面上那只未曾按上搭扣的小箱子。
他这一掀开盖,他更觉着奇怪,三叠橡皮筋捆着的钞票,齐齐地放在衣服面上。
虽交钱给太太的时候,票子是没有捆着的,但票子的堆头却差不多,钱果然是不曾动,那么,她为什么一提到款子,就觉慌得那个样子?手扶了箱子盖,望着太太道:“你不但是有病,你果然心里有事。
你怎么了?你说。
可别闷在心里,弄出什么祸事来呀!”
这句祸事,正在魏太太惊慌的心上刺上了一刀,她哇哇地大哭起来,歪倒在床上了。
第十六回杯酒论黄金(1)
魏端本站在屋子中间,看到她这情形,倒是呆了。
站着有四五分钟之久,这才笑道:“这是哪里说起,什么也不为,你竟是好好地哭起来了。”
魏太太哭了一阵子,在肋下抽出手绢来揉擦着眼睛,手扶了床栏杆,慢慢地坐了起来,又斜靠了栏杆半躺着。
垂了头,眼圈儿红红的,一声不言语。
魏端本道:“你真是怪了。
什么也不为,你无端地就是这样伤心。
你若是受了人家的委屈的话,你告诉我,我可以和你作主。”
魏太太道:“我没有受什么人的委屈。
我也不要你作什么主。
我心里有点事,想着就难过。
你暂时不必问,将来你会知道的。
总而言之一句话,赌钱不是好事,以后你不干涉我,我也不赌了。”
魏端本道:“看你这样子,钱都在,并没有输钱,决不是为钱的事。
是了,”
说着,两手一拍道:“我明白了,必定是在赌博场上,和人冲突起来了。
我也就是为了这一点,不愿你赌钱。
其实输几个钱,没有关系,那损失是补得起来的。
可是在赌场上和人失了和气,那就能够为这点小事,把多年的友谊丧失了。
不要伤心了,和人争吵几句,无论是谁有理谁无理,无非赌博技术上的出入。
或者一小笔款子的赔赚,这不是偷,不是抢,与人格无关。”
魏太太听到这里,她就站起来,乱摇着手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请你不要提到我这件事。”
魏端本看她这样着急,也猜想到是欠下了赌博钱没有给。
若是只管追问,可能把这个责任引到自己身上来。
便含着笑道:“好吧,我不问了,你也不必难过了。
还不算十分晚,我们一路出去消夜吧。”
魏太太将手托了头,微微地摆了两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