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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据他说,钉子早给打入那老大的耳中,顺带这把血门都给堵住,除非剖开他脑子,否则是验不出的。
闲话休提,因他这些前科,所以可想而知,这不经意的一喷带来了什么后果。
只听丁丁当当一阵乱响,又有几个人啊呀惨叫,待得纷乱过后再看,便见到那柜台上落了不少木制的核钉,显是被柜台铁枝给拦下来的。
柜台外矮矮站着的十数人,已经有五六人弯下腰去,不是捂着眼睛就是捂着鼻子。
钱管钱这才知道庆幸,幸好换了软钉,否则这几人这时候已经是被他这一笑给“笑”
死了。
一个未被伤及的盛装少妇见状大惊,青着脸道:“你是谁!”
想当年,枣庄钱老五在江湖上是个无恶不作的土匪头子,名声好大。
不过几十年不走动,已经鲜有人知了。
黄翎羽不等她继续询问,半途截下了她的话道:“你个婆娘,妇道人家成天在外勾勾搭搭,我家钱先生是什么样人?也是你可以高攀的吗?”
这个盛装少妇是怀戈城另一家当铺的当家,今日参与这事,果然是与江北典帮勾结在一起来找怀戈当的麻烦。
与她同来的都是些乌合之众,一瞧钱管钱的形象,恰巧这位老先生咧嘴笑了,露出满口烟熏出来的黄牙,而且还歪七扭八,接着又掏出根烟枪磕巴磕巴地抽了起来。
于是暗自都笑了。
孙娘子看自己人都这样,脸上更是难堪,还不及发脾气,黄翎羽那尖酸刻毒的嘴巴又道:“说起来,外面那个牛眼汉子,该不会也是你勾搭过来的吧?是不是因为钱先生不买你的帐,你便怒了,于是招来相好的要教训钱先生,要逼他臣服于你石榴裙下?——世人说得果然不错,最毒妇人心啊,妇人心!”
“你,你这个兔崽子!”
孙娘子总算是混惯帮派的,没有掩面羞愧落荒而逃,反而是抽出袖箭扬手便要挥出。
哪知道刚动怒,腹中便觉翻滚,胸口忽如其来的闷胀,张口便呕出摊白水。
同来的人一看,白水里还夹着来前吃过的东西,什么蒜泥白荠、茼蒿鹿肉的都有。
孙娘子来不及停下一口气,紧接着再一口酸水涌了上来。
同来的一个男子看她吐得辛苦,十分婆地小声道:“是不是害喜了?”
他问的声音不大,可惜在场的都是混刀口的,哪能听不到。
另一个人就道:“孙娘子的夫家在外地,半年才聚一次。
他们上次相会已经是四个月前的事了……”
听他如此说,大家纷纷看向孙娘子的肚腹,的确平坦如昔——看来即使真是有了孕,也绝对没到三四个月。
“莫非是,红杏出墙?”
孙娘子听有人这么说,那还了得?开口就想喝斥,只可惜又是一口酸的喷了出来。
众人看她吐得面无人色,闻着酸臭不堪的气味,渐渐的也有数人脸孔泛了白,便也开始吐了。
吐了还不说,甚至开始有人面目僵硬地倒了下去。
柜台里,肖清玉看外面吐得夸张,倒得热闹,拂开衣袖,冷声道:“胡闹!
纯粹就是胡闹!”
说罢,再不理会这群外人,转身自柜房边门走了。
留下的钱管钱和三个学生面面相觑,不知道外面这帮人怎会如此不济。
一个学生隔着铁枝低头对外面的人唉声叹气:“你们现在吐得倒是轻松,等会儿打扫可还不是要辛苦我们这些做学生的啊!”
“哎哎哎,别倒那角落啊你!
等会儿我们可扛你不出去了。”
黄翎羽却是慢慢挪着步子退到后门,见没人注意他的存在,赶紧一步跳入阴影中,就着墙根溜走了。
这场闹剧在两大本城当铺的打手和江北典帮的天花乱吐与满地乱倒之下,便如此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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