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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天要走的是她,她当然会……不顾一切地要蔺霖记住她,然后拼命地争取回来。
只不过冷冷颓废的凯皑也会像她一样疯狂吗?原来凯皑的霸气……至少也有一半来自这种盲目的疯狂,他爱她,就像她爱蔺霖一样,从相遇的第一眼就觉得吸引,然后目光离不开这个人,听不到他的消息就很烦躁……怔怔地看着他,她到现在才有无限的歉疚,她一直不知道他也爱得那么认真……
“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约你出来的那天,我有多紧张。”
他轻声说,压下头来压在她肩头,“你又不知道我去订蛋糕等你的时候,多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切——”
她一点也看不出来,她以为他随随便便散散漫漫,她怎么能从一只独虎眼里看见他的不安?她的心思全在蔺霖身上……她看不透蔺霖又看轻了凯皑,无言以对眼前真的真的深爱自己的男人,她闭上眼睛,觉得胸口很闷,难受死了。
“喂,如果他让你变成奚竞兰那样,我饶不了他。”
张凯皑没再说他爱婧明爱得多痛苦多窝囊,一切只结束在他沉重的深呼吸里,“那——就这样了。”
他站起来笔直地往前走,婧明站起来,他们还没有说分手呢。
正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张凯皑转身扔了一个东西给她,“再见。”
她“啪”
的一声接住,捧在手里冰凉的感觉,是包得很好的一块榴裢,几乎没有流露榴裢的香气,沉甸甸也很干净,抬头再看凯皑,他已经走出去很远。
他没有回头。
校道的树木花草在六月的阳光下都很清晰,红红绿绿一点一点像相片里庸俗败破的衬托。
蝉声呜叫得刺耳,热气以比空气更清晰的形态升腾,一层一层地模糊他的背影。
正午一点,东枫居门口那条路上没有别人。
她看的时候,她才知道,所谓白天、酷暑、鲜花都是黯淡的颜色,热得让人鼻塞,热得让人眼涩。
心脏在胸口怦怦地跳,开口呵出一口从胸膛心脏那里出来的气,眼泪夺眶而出,她再吸一口气擦掉眼泪,把湿纸巾贴在脸上,她对不起凯皑。
凯皑的妈妈很快地从餐厅推门出来,“怎么了?”
她刚才一直看着他们两个谈话。
她拿下纸巾,凯皑的妈妈看见她微红的眼睛,婧明笑笑,“我们分手了。”
凯皑的妈妈叹了口气拍了拍婧明的肩,婧明无言地扑进她怀里,她拍了拍婧明的头,“好孩子。”
她感到了妈妈般的感觉,呜咽地说:“我不是好孩子,我明明知道不喜欢凯皑还和他在一起……我不是好孩子……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别人……呜呜呜……”
她哭了起来,“我不是好孩子……”
凯皑的妈妈摸了摸她的头,把她搂在怀里。
婧明身材娇小纤细,搂在怀里特别楚楚可怜,凯皑的妈妈叹了口气,“都还是小孩子。”
她无语地往凯皑妈妈身上埋,有一声没一声地哭,“我不是故意对他这么坏…我不知道我会那么喜欢那么喜欢蔺霖嘛…”
那时候,依然是六月、酷暑、正午一点。
蔺霖在家里,望着一屋子狼藉:今天早上两个人匆匆忙忙去上学,昨天晚上看电视吃的许多零食的包装和饭盒袋子还在家里。
他一贯整洁,正在打扫房间和整理东西。
无缘无故心头微微一震,他右手无名指修长的指甲在桌上勾起一条项链,那项链闪闪烁烁价值不菲,
挂着一些十分精致镶银丝边的小石头,是婧明的东西。
提起来放在掌心,感觉像鞠了一份婧明的气息,单纯澄澈而充满了小女人的味道。
手心微微一颤,那东西跌下去挂在他胸口晶晶亮闪闪烁,他心头再颤了一下,那条项链在他领口晃来晃去,轻微的重量和触感,就像只有灵性的猫一样。
这种项链,李琛也有类似的一条。
他想起来网聚那晚打扑克的时候,那条项链在她颈上闪闪发光,又想起竞兰依稀也有如此的一条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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