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旻怆然一笑,夺门而出。
她一个人沐着夜色快步走着,一直走到三中门外才停住脚步。
她找了个地方,靠着缓缓坐下,在寒夜里呵出一道道白雾。
刺骨的寒意冻得她脑中一片清醒,她的双手柔柔地抚在肚子上,僵硬的嘴角翘着点笑意。
别人都以为她疯了吧?在今夜之前,连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想要这个孩子,孩子意味着麻烦、责任、生活的艰辛,但是除了这些,孩子可以给她一个真正的家,有了这个孩子,无论未来的生活多颠沛流离,但她至少不会再回到那孤身一人的境地——她怕透了那种无依无靠的孤独。
就算世上所有人都会背负她、离开她,但是孩子永远都不会。
她已经不再想质问命运,为什么如此之久,她抓住什么,什么就变质。
至少这个孩子,是她还能抓住的。
那以后,舒旻索性关了手机安心养胎——她已不对林越诤有任何遐想,那天在电梯口,他没有选择跟上来,就已经断了他们的可能。
她更加无力厘清她与他之间的爱恨,这样的状况下想太多,不过是徒增痛苦罢了。
然而,每当她睡到半梦半醒之间,就会听见无比喧嚣的《婚礼进行曲》在耳边吵着,撕扯着,好像全世界各个角落都在共同奏着这乐声。
每每这时,她都会一身冷汗地惊醒,然后本能地想要开机给他电话。
可当她的手指真的触上开机键的瞬间,她对他的那些热望又会骤然坠落。
一通电话能改变什么?无非是听一番哄她回去的温言蜜语,山盟海誓,若她真一个把持不住回去了,那才叫下作!
况且,以他林越诤的能力,如果真的后悔了,一定会有办法带着她想要的一切,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不出现,仅仅因为他还是给不了她想要的。
如此一想,便又是一夜无眠。
因着彻夜彻夜的失眠,舒旻的脸色迅速地憔悴下去,虚弱得连久坐起身都会眩晕。
祖红心疼她可怜,大清早的去农贸市场买了鸽子、土鸡回来,当她端着汤往舒旻房里送去时,舒妈却叫住了她,让她把东西放下:“不要吃太好,否则孩子会长得更大。”
恰巧推门而出的舒旻愣在原地。
爱,原来也是残忍的。
这晚,她们三人各怀心思地看着电视,娱乐新闻已经炸开了锅,连着几天都在说陆城南和热力传媒的解约纠纷,沉默数日的热力传媒也在今日通过媒体提出了千万解约金。
记者方面则表示陆城南的手机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状态,根本没有人能联系上他。
外界的传闻甚嚣尘上,说他联手热力炒作的也有,说他找到新东家的也有,说他忘恩负义、脑子进水的也有。
播完片子,连娱乐节目的主持人都不禁为陆城南扼腕,声称他这是自毁前程。
舒旻漠然看着,他一向就是个说走就走的人,从不给旁人留半分斡旋的余地,她靠着沙发,轻轻阖上眼皮,她累了,已经没有富余的精力替别人操心了。
次日,三个人刚过了早,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祖红应声把门打开,只见舒默宣讪讪地在门口站着,身后似乎还跟着别人。
“刚吃过哪?我带了个熟人过来。
你们叙旧,我还要赶去上班,就不多耽误你们了。”
说着,他把身后的人让了出来。
祖红看见来人,低低地叫了一声,活像撞鬼。
舒旻放下水杯,淡淡看着多日不见的陆城南。
“城南,你可来了!”
舒妈从轮椅上挣扎着想要起身,积攒了多日的委屈心酸决堤般地倾泻而出,“你快帮我劝劝她。”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