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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了整晚,次日一早,舒旻还是忍不住给他去了电话。
关机,还是那句要命的关机。
舒旻不是个喜欢纠缠的人,那天后,她便再没有打过林越诤的电话。
忐忑地撑到初八开学,舒旻早早回了学校。
大四下学年已经鲜少有用的课程,舒旻索性向校方申请了离校实习。
一周后,申请批了下来,她便住在家里等林越诤回来。
林越诤的电话依然不通,她满心的担忧不安,连个说处也没有。
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大了,留还是不留,她完全没了主意。
她的世界,因着他的突然失踪,顿时沉进一片暗无天日中。
又过了数日,一天傍晚,她正在厨房里懒懒地备着晚餐,忽然听见门外有钥匙转门响动,她连锅铲都来不及放,就往门口冲去。
刚到门口,她就看见月余未见的林越诤站在玄关处解领带。
他的动作很慢,显得心事重重,又有些疲惫。
手上的锅铲哐当掉在地上,她咬唇站在门边上,表情复杂地望着他。
林越诤侧脸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领带,走到她身边,轻轻将打横抱起,走到沙发上坐下。
他一动不动不动地抱着她,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将额头埋入她怀里,良久、良久。
舒旻犹豫了一阵,才轻轻问:“阿诤,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这样的她,舒旻心疼得无以复加,这一个月来联系不到他的委屈、埋怨、伤怒全飞去了爪哇国。
她的手温柔地在他的颈上抚摸着,这一刻,她只求他平安无事。
林越诤无声地摇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起头,嘴唇覆盖上她的。
他们曾有过无数次接吻,但每一次他都是那样激烈热切地吻她,像在释放发自灵魂的热望,但这一次,他吻得很轻,很温柔,像得了珍稀糖果的小孩,舍不得一口吞下,那样小心翼翼、珍而重之地轻舔、吸吮。
舒旻在这样的亲吻里融化得一塌糊涂,她贪恋地看着他独一无二的眉眼、挺直的鼻梁。
他们在温暖的灯光里淋漓尽致地欢爱,一次又一次,从沙发到卧室。
所有的景物都在旋转,她颤抖着倒进他怀里,头脑昏沉地睡去。
凌晨四点时,舒旻起了一次夜,回房后怎么也睡不着。
她便趴在床前,在冥蒙的光线里看他的睡颜。
他醒着的时候,她怎么也不敢这样细致地看他的脸,两人亲密如斯,但是每当她离他最近时,不是失了神就是丢了魂,最初的那份近君情怯,从未变过。
趴到膝盖发酸,她轻轻打开梳妆台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蹑手蹑脚地钻进他怀里缩好。
摊开手心,那里躺着一双结婚对戒,造型简单大气的圆环,两只戒指叠放起来,嵌着的碎钻刚好拼成心形。
香港的卡地亚专卖店里,她一眼就看中了这双对戒,趁他去洗手间的空当,偷偷买了。
她拿起那只细巧点的戒指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又轻轻拉过他的手,屏住呼吸,极轻缓地将另一只套在他的无名指上。
两只手并排放在一处,她看不足地看着拼成一颗心的烂俗图案,只恨不得这天永远都不亮,这两只手永远这样并排放着,一日如此,一年如此,一辈子亦如此。
等到困意来袭时,她极不情愿地去褪他指上的戒指,就在那戒指离开他手指的瞬间,他的指头忽然一勾,连带着将那枚戒指一起缩回自己手心里,紧紧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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