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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而已,不可尽信。”
“然而如今毒学已然没落,世人遵循旧谱而不知配制新方。
试问胡先生,如果毒药层出不穷,防不胜防,又怎可能让人测出?而毒发了,又何来时间让他们研制解药的配方?”
胡孙听他语气渐沉,不觉直起腰身倾侧过去。
黄翎羽拿起水壶倒了些许出来,拿手指蘸了在桌上写道:“有无他人旁听”
胡孙了然,道:“我一直注意,确实无人。”
想想确觉余下话题事关重大,起身偷溜出房上下查看。
盏茶过后,胡孙又回到房内,道:“除非是阎非璜那样人死而复生,否则还真没人能偷听地去了。”
黄翎羽看着胡孙有些怔忡,好一会儿都无人说话,便陷入了尴尬的冷场状况。
他尴尬地笑笑,才接着话题说:“听闻大燕有种奇药名为千瓣葵莲,花开三十瓣,色泽深紫如晚霞云烟,耐寒却难以养殖,故为大燕宫廷特有。”
“的确是有,千瓣葵莲的根茎与寻常荷花根茎不同,球状而独枝。
若遇得拳头以上大小银紫色的球根,据说在清火驻颜方面上具有奇效。”
欲杀人于无形,莫过于使用毒物药物。
有一个实例十分典型,某A国叛逃特工在国外居住数年后,莫名其妙死于放射性金属的长期毒害。
当时不少媒体猜测是否A国干的,只可惜毒下都下完了,人死都死绝了,猜来猜去只能起到屁的作用——此案例足以证明毒药的远距离控制性、长时间作用性、来源难以查证性。
这个案例因是实事,没少在以“与时俱进”
著称的法医科里提到过。
单以黄翎羽而言,历代的奇闻异志传说没少看过,对皇室防毒三道功也耳熟能详,但也知道皆不可取。
第一道功乃银,其中谬误自不必多言。
二则乃试毒官。
然而如果饭食中所下乃是慢性毒物,那就算再尝个一年半载也尝不出个结果,最后大概也就和皇帝同时毒发,黄泉路上做个惺惺相惜的陪伴罢了。
至于最后一道防线更是不足为奇——就是皇帝自身的抗毒能力。
传说不少皇帝自幼服毒,渐渐培养出抵抗力来——如果这能起到效果,那么这些皇帝都该获得诺贝尔医药学的荣誉!
试想,大自然无奇不有,毒物也是千千万种,皇帝要吃下多少种毒才能够预防所有的下毒可能性?再则,许多重金属尤其是其中的放射性金属根本无法靠人体自身功能排出,只会不断累积,最终由量变达到质变。
就算那些皇帝再功能强大,吃多了也只会早早去见了素未谋面的上帝先生,等于赶了慢性自杀的潮流。
“千瓣葵莲根茎虽然是驻颜奇药,但是如果水质不好,却也能让它变成奇毒。”
黄翎羽说完,慢慢回忆起前世所在的中学也种有紫色睡莲,生物老师曾说它很能吸收铅汞类的重金属,是净化水体的绝好植物。
千瓣葵莲虽是这个世界所独有的植物,却也将睡莲的特性发扬光大,甚至还青出于蓝。
一旦与重金属物相接触,便会急剧地郁积于球茎之内。
而这些却都是在聂怜《自怜集》中记载了的。
要怪就只能怪莫灿千算万算,万万算不到黄翎羽还真的看得懂那些天书,更算不到居然让他活着逃出了她的掌控之中。
胡孙渐渐已经正襟危坐,见黄翎羽却于此际停顿不语,便低声催促:“原闻其详。”
黄翎羽这才从对莫灿的可怜遭遇的回味中转过神来,也觉得因敌人的吃瘪而沾沾自喜的自己十分好笑,回归正题继续说道:“皇宫养莲的池水面积广大,人人都以为无需看守。
先生只要差人觑机将铅汞毒物投掷于池内,让那千瓣葵莲自行吸收即可。”
胡孙凛然:“其后整个夏秋,皇帝鲜食千瓣莲球食,冬春两季也有干货备用……你估计需要多久能让那老皇帝去见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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