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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军人使然,还是他天生就是这么死板。
柳下惠转世,周轶突然笑了。
周轶穿好衣服从毡房里出来,抬头一看才发现天色尚早,四下还是昏瞑的。
“早。”
阿依努尔从另一个毡房里出来。
周轶也向她问了个好,她左右不见丁琎,正疑心他去了哪里,阿依努尔就开口了:“赛尔江约他赛马去了。”
这么一大早就出门运动,想来是赛尔江实在是看上了丁琎的小黑,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一较高下。
阿依努尔给周轶送来了温水,她简单地洗漱了一番,顺手把睡乱的长发盘了,露出一整张干净的脸。
几个孩子在毡房外陪着几只小羊羔在玩耍,那小羊耷拉着耳朵,通体毛发洁白,看着十分乖巧,周轶觉得有趣也凑过去看。
孩子都是见过周轶的,自然不认生,还会主动和周轶搭话,给她介绍这几只羊的名字,什么时候出生的……他们只会说些简单的东语,说话时也是断断续续,没什么逻辑可循的,但语气真挚。
周轶听得认真,也不敷衍,偶尔还会展开粲然的笑回应那几个孩子。
她闲着无事,就和孩子们一起给小羊喂草,听到“哒哒”
的马蹄声时,她起身往声源看去,两匹马一前一后地冲过来,临近毡房时,打头的一匹马前蹄一扬嘶鸣一声停了下来,过了会儿,后面那匹马才追上来。
丁琎翻身下身。
赛尔江也从马背上下来,他看着小黑赞道:“哦豁,果然厉害撒,这速度快得很,你朋友平时怎么训练的撒。”
丁琎笑而不语,鼓励性地摸摸小黑的颈侧。
阿依努尔听到声音从毡房里探出头来,冲着赛尔江说了句哈语,他爽快地应了声后就往毡房里走,他的那只马也不乱跑,就自己在周围走着。
天光开始亮了,阳坡上草色渐绿。
周轶往东边望去,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太阳要出来了。”
“想看吗?”
“什么?”
丁琎说:“日出。”
周轶原先没这个心思,他一说她又有点心痒痒。
来到这儿是意外也是缘分,能看场草原日出也算是不虚此行。
丁琎看到了她眼底的向往,拍拍马鞍示意她:“上马。”
比起昨天,周轶今天算有了点经验,坐上马后也不会那么无措。
丁琎上马后,一转马头,双腿一夹,催着小黑往远处的草坡上跑。
“丁琎。”
“嗯。”
周轶偏过头,视线却只能看到他的下颔:“我昨晚没对你做什么吧?”
“……”
丁琎觉得周轶的确是逻辑清奇,她一个姑娘家不担心有心人趁她之危,倒怕自己冒犯了别人。
“没有。”
“哦。”
也不怪周轶会这么问,陆美美以前警告过她,让她别在外面多饮,她酒后“德行”
不好,容易让人看笑话,有损她艺术家的形象。
天尽头已泛有霞光,丁琎扯紧缰绳让小黑加速往坡上跑,到了顶上它像是通人性般自发地停了蹄。
丁琎和周轶下了马,他把缰绳一松,让小黑自行去吃草。
周轶在坡上找了个位置,面向东边坐下,她鬓角的碎发随着晨风拂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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