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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冷哼一声,点点头,瞬间那群黑衣人便一一散去,落在沈秋暝四面的树梢上。
沈秋暝方才打斗时便已看清那群人并未携带箭弩,便趁机纵身一跃,落在谢恒言身旁,脚下一个踉跄,堪堪被谢恒言扶住,靠的近了,竟能嗅得檀香气息。
谢恒言瞥他一眼,收回执竹箫的右手,左手却成掌一推,那女子便如同断线风筝,向山下坠去,被几名黑衣人扶住。
“快走!”
谢恒言语罢,两人便发足狂奔。
过了约莫一刻,确认那些人未追上来,沈秋暝才顿足喘息,用余光瞥见一旁的谢恒言直接跌坐在地。
沈秋暝微微一笑,低吟道:“宁心定气,万物齐一,经著南华,行合天心……”
他诵念的正是鹤鸣派的内功心法,脱胎于庄周的南华经。
果然须臾之后,谢恒言呼吸渐渐平复,对他抬眼笑了笑。
沈秋暝叹息:“枉我行走江湖十年,想不到今日却着了道。”
“是师叔侠骨柔肠,并未揣度人心之险恶。”
谢恒言起身。
沈秋暝顾及他此刻真气不足,便未用轻功,只徐徐而行。
“我看倒也未必如此吧,纵使我相助十人中便有一人为奸恶之徒,那毕竟还有九人因我受惠,我看也称不上什么坏事。”
谢恒言拱手:“受教了。”
沈秋暝看他:“方才还未谢过师侄救命之恩,此番算是我欠你的,日后若有可报还之处,尽管开口。”
谢恒言侧头看他:“师叔当真?”
“我鹤鸣弟子定不会有悖武林正道,我很放心。”
沈秋暝点头,“不过方才我看你所使武器是竹箫?为何不用剑?”
谢恒言笑出声来:“师叔可还记得我是个儒生?这世上哪里有佩着刀剑读圣贤书的儒生?”
沈秋暝自知失言:“果然年纪大了,记性就差。
诶,你看,到鹤鸣了。”
鹤鸣山在蜀郡之西,山高约四百丈,山称鹤鸣,是因常有仙鹤盘旋清啼。
巴蜀多奇山,鹤鸣山高不及中山峰、武林声名不及峨眉,之所以数百年前开始为人所知,乃是因张道陵始创天师道,便是于此,伴之明月古松、清风飞泉,称其为室外仙宫亦不为过。
两人拾阶而上,游赏沿途景致,谢恒言时不时对摩崖石刻略加点评,倒也颇有几分真才实学。
“诶,”
沈秋暝蹙眉,“师侄,你可觉得有些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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