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妄藏在宽大袍袖中的拳缓缓松开,低头忐忑道,“我可不若你阅人无数,师弟可得教教贫道……”
他言语孟浪,沈秋暝不免白他一眼,可又想起他到底未通人事,一时有些头疼。
“罢了,今日天色已是不早,不如明日……”
话音未落,他便被人按倒在那龙凤榻之上,张知妄凑近了贴着他唇道,“贫道生平好胜,最恨有不明之事,人生苦短,师弟还是抓紧晨光,仔细教了罢。”
沈秋暝根本来不及发出半字,他便吻了下来。
随即便是好一阵沉浮颠倒,春光无限。
天光大亮时,张知妄神清气爽地起身,回头却见沈秋暝趴在榻上,半天起不了身,禁不住莞尔一笑,将他额上汗湿发丝挑开。
沈秋暝嫌恶地拨开他手,恨恨地拍了拍床榻,显然还在为自己一时心软悔恨交加。
怕迟了早课,张知妄也未多停留,又好言温存了几句,便纵轻功去了。
沈秋暝揉了揉腰,好容易坐直身子,这才留意到那画上还有两行题诗。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张知妄正在讲经,就见张云流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掌门不好了!
沈师叔把留仙峰给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有些潦草但是鹤鸣的番外还是写完啦
等我去更登西楼的大周
全补完我就可以考虑构思新坑啦
多谢惠顾
第68章出书版番外二正明子师叔的烦恼
掌门师兄仙逝时,在场诸人不管平时再如何仙风道骨,均嚎啕不已。
正明子虽掌管监院,以铁石心肠著称于世,可想起自孩提时便对自己照拂有加、口谐辞给却有一身凌云正气的师兄,日后再不得见,也禁不住老泪沾襟。
可到底偕同师兄掌教多年,仅过了半柱香的工夫,他也便回复往日镇定。
正是在此时,他无意瞥见的一幕却在他心中盘旋十年之久,几近成了他的心结。
最有侠名的玄明子不愧是性情中人,几乎便要哭晕过去。
而他左首,由掌门师兄一手带大的下任掌教——张知妄却是满面木然,仿佛躺在榻上瘦骨嶙峋的,并非是他如师如父的救命恩人,而是个不相干的陌路人。
一片悲声中,他格格不入的冷静自持仿佛一把刀剑,狠狠地戳在每个人的心间。
“传我的话,”
张知妄握紧腰间佩剑的素白剑穗,对客堂的迎客童子道,“若是沈秋暝前来举哀,不要放他进城,直接让他走便是。”
“可沈师叔武艺高强,若我等拦不住他……”
张知妄的脸孔犹如戴上玉雕面具,简直比方过世的唐照临还不见人气,“先掌门曾有遗命,沈秋暝不得回派中奔丧。
此外……”
张知妄取出个极古雅的长盒,“这也一并交给他吧。”
那剑盒正明子识得,仿佛是先前师兄得到的两口名剑中的雌剑,想不到最终却是留给了沈秋暝。
“无情一去云中雁……”
正明子脑中突然迸出这么一句诗,随即自嘲一笑,明明冷若冰霜,拒人于城池之外的是这东皇太一,哪里又是那无辜之极的云中君了?
掌门之位落到乳臭未干的张知妄手里,有些辈分高的长老难免不忿,正明子倒是看得透彻——修道之人,名利本就是身外之物,何况掌门这点权柄?于是在第一次斋醮,有人伺机发难时,正明子毫不犹豫地痛斥此人,并亲自将此人关入监院惩戒。
当时张知妄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最终提出与那人比武。
众目睽睽之下,那人未过三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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