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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数年匆匆而过,人事几经变改,好在总有些人一如往昔。
到了桥头,沈秋暝回头数了数,见一人未差,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见过师叔祖、师叔。”
刚过桥,地道口便有几个年轻弟子接应,众人皆是松了口气,心道天不亡鹤鸣,此番终于可以全身而退了。
沈秋暝将林知非从背上放下,小心翼翼地交给张云流,低声道,“诸位师叔师兄便交给你了。”
张云流惊道:“可是掌门有令,派中上下全部听……”
沈秋暝打断他:“他只说让我带你们脱险,是也不是?”
众人面面相觑,正明子满脸不赞同,“知妄那孩子自小就有主意,你可别一时冲动,这个时候去给他添乱,还是随咱们一道走罢。”
沈秋暝轻轻抹去面上血痕,口气极轻:“我与掌门曾立过誓,不图富贵荣华,只求同生共死。
如今掌门生死未卜,我又怎能独自逃走?师叔毋庸多言,为防追兵赶上,你们还是快走罢。
待我与张知妄脱险,他想来必有办法与派中联系。”
正明子还欲劝说,林知非却叹了口气,“既然师弟心意已决,咱们也不用再说了。”
说罢他又深深看沈秋暝,眼眶泛红,“今遭师弟救命之恩,知非永不忘怀。”
沈秋暝勉强笑笑,“日后若是正明子师叔要追杀我,为派里清理门户,那时候还烦劳知非师兄回护,那时候师兄可要记得还人情呐。”
最终众人也不敢耽搁,纷纷从地道撤离,沈秋暝目送他们离去,又闭目将真气运了两个小周天,才发足奋力向原路奔去。
幸而追兵不知鹤鸣众人早已随着地道脱逃,径自在大路上穷追不舍,沈秋暝一路倒也太平,不过半刻功夫,竟也赶到依旧刀光剑影的终南总舵。
沈秋暝隐没身形在一巨石之后,打量内中景况,只见台上早已空无一人,并未见到张知妄等人身影。
心内焦急却又不敢贸然现身,沈秋暝低头苦思,正一筹莫展之时,却见一个小叫花鬼鬼祟祟地在一旁看他。
沈秋暝扬眉,却见对方怯怯道,“可是余杭沈公子”
“正是。”
那小叫花似乎也松了口气,急促道,“帮主让我留下为你引路,一旁的谢逸公子还说若你不信,则让我带句口信。”
“哦?”
“他说沈公子曾说过,身在何处,本心就在何处。
谢公子还说,趁着张掌门人事不省,他与殷庄主打了个赌,他的赢面可全靠沈公子了。”
到了这种危殆时候,他们偏偏还能说笑,沈秋暝不禁摇了摇头,和颜悦色道,“带路罢,谢公子已是赢了。”
第60章暗随流水到天涯
那小叫花年纪虽小却极是伶俐,难怪窦涯璨如此看重,一路上插科打诨,但不该说的话便一句不问,让沈秋暝很是满意。
“鹤鸣派撤走之后,场上局势如何”
小叫花摸着脏兮兮的下巴想了想,“好像沈公子那药还挺管用的,正好唐门的少主也还留着,便与谢公子一起为张掌门疗伤,具体伤情不得而知,不过我觉得张掌门武功盖世,应是没什么大碍的。”
沈秋暝皱眉:“都人事不省了,还叫没什么大碍?何况我看他那分明是真气紊乱、伤及内腑之象。”
小叫花挠挠脑袋,哭丧着脸,“我不过一个讨饭的,哪里能看伤?不过是看帮主他们都不甚担忧,我才……”
沈秋暝叹息:“叛党的局势呢?他们是如何脱身的?”
“似乎是跟着殷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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