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师,请你多加包容;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为你写封推荐信函,
我跟翰文补习班的老板很熟,也许——”
“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我——”
关文勋仓皇地打断他,脸色
铁青,眼光阴晴不定,“对不起,我上课时间到了,恕我不能奉陪——”
说完,
他挺起背脊,像旋风般冲了出去,把贾林写满同情的脸关在办公室砰动的门扉内。
站在补习班回廊上,他像座愤怒之神把手中的信纸撕成碎片,漂亮的脸孔上
没有半丝血色,只有浓浓的愤怒和痛苦,他咬紧牙根,握紧拳头,深深吸了几口
气,推开教室大门,强迫自己演完这最后一出戏。
夜深了,他骑着机车,穿梭在罗斯福路缤纷热闹的街头上,一颗心像冰冻的
霜雪,麻木而没有任何的感觉。
只有嘲讽和悲哀,还有一份想疯狂大笑的冲动。
他是报应不爽吧!
他辜负了对他一往情深的汪裕琴,所以,老天爷罚他,让
他被古灵精怪的黄毛丫头玩於股掌,尝尝被人戏耍、捉弄的滋味!
他是八十老儿倒栽葱,罪有应得,可是,他紧握着把手,无法从这份心如刀
绞的痛楚和被人出卖捉弄的愤懑中苏醒过来。
他每一根思维都像被利针刺过般揪痛了所有感觉,所有喘急的呼吸。
他懊恼地想对夜空怒吼,向马路中间的安全岛冲过去,发泄这份尖锐而郁闷
的痛苦!
这段回家的路仍像漫长的时空隧道,只是——心境有如天壤之别,上次是他
戴着伍咏蝶,他依然记得她羞涩中隐隐颤抖的小手搅着他的腰,他——他咬紧牙
龈,大声命令自己锁上记亿的齿轮。
他扭着着嘴唇,凄厉地笑了,他是全世界最笨的傻瓜!
他活了二十六年,一
向把感情视为禁忌!
如今居然被一个年方十九的小女孩当猴一般戏耍,而他就像
不解人事的呆瓜一头栽进她包裹糖衣的陷阱里。
哈哈——他忍不住要为自己的愚蠢喝倒采,他激动得血脉偾张,泪水在眼眶
内闪耀。
到了公馆,他疲备的把机车靠在宿舍骑楼下,刚步上楼梯,他就听见房东太
太的叫唤声:“关先生,你回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要找你谈。”
他深抽口气,疲备地转过身,捺着性子说:“杨太太,我很累了,能不能明
天早上再说?”
杨太太脸色可不好看,“不能,我现在就要告诉你,请你这星期就搬出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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