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司徒天却仿佛一个刚从水里被搜救队打捞上来的人,浑身上下再无干爽。
指骨节泛白地用力卡在家楼下的花坛上,努力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喘气,却还是感觉到了无边的窒息,沉沉重重地朝他叠加而来。
绝望,从未如此靠近。
为什么、会是这样。
青铜色上面镶着一块磨损到无光的宝石,看上去真的又旧又不值钱,司徒天深深记得那个全大陆只有一对的耳饰,在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下午退烧以后就被他顺手给摘下去了。
总觉得耳垂下面荡着个东西很不习惯。
现在那坠子还放在一个没来得及拆开整理的行李包夹层里。
耳洞在刺痛,是被他揉捏的。
两腿在打颤,是被吓的。
——耳饰应该会有仿品吧?
——这个玩笑很冷,司徒。
你认为会有人特意仿制出一个通缉犯习惯戴的耳饰,然后等着被抓?被警署盘问原因?
别忘了,那可是全大陆“身价”
最高的通缉犯,赏金延续至今还在每天飙升。
只要抓住他,你可以买下两座原特之城有余。
网上有关“天”
的一切行踪消息已经被赏金猎人们炒到了五千金币起价。
司徒天软在了花坛上,垂头苦笑。
原来,“我”
脑袋值这么多钱……
幸好,在集市街打听的两个人都不识货。
幸好,那玩意最后没拿到杂货店去挂售,不然以韦尔斯的阅历……
司徒天抹了一把脸,现在这个狼狈的状态,怎么回家?
不、暂时还不能回家,有些事情必须要先搞清楚。
司徒天努力站起身准备先离开家附近再做打算,却被坐在露台上抱着刨冰吃的龙尘斯和司狼俩包子瞄到了。
司狼生来嗅觉灵敏,龙尘斯则是对熟悉的气息感觉强烈。
两只小包子同时探出脑袋,龙尘斯闪着星星眼,“爸爸!”
今晚有肉不?
司狼却比这货多了一根筋,有些疑惑男人的举动,“爸爸,你不上楼吗?”
被唤道的司徒天背后一僵,缓缓地转过身,目光甚至不敢马上与儿子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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