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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想想又觉得不对,怎么穆远山会管他叫淮卿而不是楚青,这个问题他脑袋里转了好大个弯还是没想出所以然来,瞌睡倒先醒了一半。
房子里依旧是静悄悄的,仅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不断朝楚青耳朵里飘,让人心中发麻,纵使楚青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还是懒懒散散地撑起了身子。
“小山子,进来了就别傻站着,你好歹……”
嘴里的话尚只说了半句,他便与樊旸对上了眼。
樊旸那一双血丝密布的眼睛当可用睚眦欲裂来形容。
楚青愣了愣,下一刻便急急扯起床上被单将自己光裸的身子裹了个严丝合缝,惊道:“樊旸!
?”
他这么一叫,似乎也把樊旸不知神游到什么地方的魂给唤回来了。
“淮卿……你……你……”
他话憋在喉咙口里,拳头紧紧捏在身侧,“我刚好今日精神不错,便,便想着过来看看你……”
一句话说完,他似乎也已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喘息声一阵高过一阵,忽然就红着双眼睛,大步流星地出了房门,走到院子中间,忽然一个踉跄。
“将军当心!
哎哟,您倒是慢些呀!”
守在院门口的庞充忙冲过去想要扶他,靠近了又被推开,樊旸独自撑着墙壁走到院门口,便觉身子一阵发虚,只好倚在门拦上喘气。
“你是……樊将军?”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布靴,樊旸缓缓抬起眼,见穆远山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将他望着。
穆远山也挺郁闷,这樊旸不好好在屋里睡着,怎的跑到他住的地方来了?恍然间,他又猛然惊觉楚青还赤裸地躺在房间里,目光越过院门见房门敞得打开,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惟恐他离开这短短片刻会发生什么事,也顾不得手里还端着热气直冒的饭菜,拔腿就朝屋内跑。
迎面却横过来一个沙包大的拳头。
这拳头看似凶狠,但外强中干,软绵绵不带什么力气,穆远山脖子一歪便躲开了,但紧接着,对方又是一记扫堂腿直击他的下盘。
穆远山忙跃起朝后连跳三步,落地之时手中饭菜依旧端得稳当当,他惊呼道:“樊将军,你打人作甚!
?”
樊旸喝了好几天的粥,又才逢下床,本就没什么力气,拳脚一出,脸色更惨白一片,偏偏还咬牙切齿道:“你……你这登徒子,竟然,竟然对淮卿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我定要将你斩于剑下!”
穆远山眨眨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见着樊旸摇摇欲坠的模样,忽然笑道:“樊将军,你不觉得这话你说得十分没资格么?”
樊旸表情一滞。
穆远山继续道:“将军你以前对楚淮卿做过什么事,自己该心知肚明,现在我既然不想与你计较,你也别出头装什么好人,明显就是在自讨没趣。
樊将军你怎么说都是朝堂之上有头有脸的人,论起自身认识居然还不如我这等区区草民,委实可笑了些。”
见着樊旸脸色越来越难看,穆远山心里只是无奈。
在明白楚青不是楚淮卿之前,他是恨不得将这个始乱终弃抛弃楚青的家伙给宰了,但在了解了楚青并非楚淮卿之后,他对于樊旸的感觉,倒是同情更多一些。
被身边人耍得团团转,偏生还毫不知情,甚至差点送了命。
他觉得自己与楚青这样帮着一个近乎是不相干的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想不到樊旸偏偏这么不识好歹,要不是顾忌楚青还魂一事太过惊悚不可外传,他还真想大吼一句:“别再来缠着人家老婆了行不行,楚淮卿早被你给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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