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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商号一向由傅望舒把持,傅望超连栽培亲信的机会都没有,将傅望舒的人除名,空缺出的管事位置急需人顶上,傅望超早计划好了,分号里的掌柜看着提拔几个,大管事从自己舅父梁家暂调四个过来,等到自己立住足了,再调整一下。
小厮兴儿去梁家请人了,傅望超环顾着已属于自己的傅望舒的办事房,哧一声笑了,自言自语道:“大哥,你太不懂得享受了,作为一个大商号的当家人,过的像苦行僧一样,何苦呢!”
傅望舒的办事房太简陋了,靠墙两排橡木书柜,临窗宽大的书案,案前一把靠背椅,别无他物,冷漠一如傅望舒面无表情的脸,
傅望超要把办事房好好整理装饰一下,地上铺舒适的踩上去软绵绵的长毛地毯,墙壁挂翠绿的柳条和鲜艳的花朵。
房间用镂空雕花隔断弄出个通幽仙境,得空时便带了佳人来,处理契约文书之余便逗弄佳人,听莺啼燕歌,暖日当欢,别有幽情。
这个佳人,最好就是沈梅君,在傅望舒曾经的地盘,按倒傅望舒心爱的人,不亦快哉。
傅望超想得满心欢喜,听到去梁家要人的小厮兴儿回来禀报梁氏商号今日已倒垮时,商号里的人均已被新东家接收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你有没有走错,我让你去的是太太的娘家梁氏。”
“没走错,小的就是去的太太娘家的梁氏商号,舅老爷生意亏了,连宅子都卖了,一家大小提着包袱在大门外等着太太派人去接他们呢。”
“怎么可能?”
傅望超倒退两步,咚一声跌坐椅子上。
梁氏虽说没傅家的家底,前不久又做赔了一宗大生意,到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至于一夕倒垮,片瓦不存。
“有没有听说是什么原因倒垮的?”
傅望超定了定神问道。
“小的没听说,只听说接手舅老爷商号的是阎家,舅老爷的宅子里在清点物件的,有阎家往咱们家送过礼的管事婆子。”
阎家!
动手的是阎家,自己设计使阎石开发疯打沈梅君,阎家报复自己,因阎老太爷与傅老太爷交情甚笃,不便整治傅家,便拿自己母亲的娘家出气。
不可能的,自己的计划那么周密,又没在京城,阎家怎么会查到自己头上?
满室灰暗,四四方方的橡木柜变成傅望舒冷漠的面无表情的脸,傅望舒暗沉的眼眸冷冰冰看着他,在对他说:“小四,你太小看我了。”
傅望超突然就意识到,自己作茧自缚了。
若沈梅君没瘫,只是挨了打,事情没演变得那么大,阎石开仍留在傅府里,这事也只是一场小意外。
可沈梅君瘫了,阎石开回家后大哭大闹,阎家不拘是因对沈梅君内疚,还是自己的傻孙被人利用了,都不会善罢甘休。
并不需要多么明确的证据,傅望舒只要引导阎家怀疑上自己,自己便是阎家发泄怒火的靶子。
自己做了套害沈梅君,被沈梅君和傅望舒反过来利用了。
傅望超双手痉挛,抽搐着抓东西支撑使惶恐的内心安定。
他抓到一个卷轴,那个卷轴静静地搁在书案一角,一点也不显眼,如果卷轴不在傅望超手里刷地打开来,傅望超也不会在意。
看清卷轴里画着的是一人,那个人是自己后,傅望超整个人呆滞。
这幅画画得真是唯妙唯肖,把傅望超最得意的绝色容颜渲染得淋漓尽致,画中人身材高挑秀雅,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勾得人心神飘荡。
这幅画尺寸真大,书柜一侧有钉子,傅望超把画挂了上去,退后几步看。
“四少爷什么时候画的这画像,跟真人站在那里似的。”
兴儿惊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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