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间虽然只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的势利与明争暗斗,可关于沈宇嘉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的八卦,互相交换一下无伤大雅。
沈宇嘉把他带来的两条围巾还给史垚垚时遭到了强烈的白眼攻击,小姑娘说:“脏死了。”
那还真是冤枉了,人家搞基而已么,艾滋还没得呢,怎么就脏了,再说得了艾滋也不脏呀,而且因为殷力文有轻微洁癖,沈宇嘉洗澡可勤快了。
不过这是人家的评价,谁都有自由发言权,沈宇嘉不是君主制国家的皇帝,没办法封人家口,他们要说什么就说什么。
人类这种东西,在受不到一定的暴力限制时会非常嚣张,不多时那整栋破楼里的人都知道了那个老板经常不来的公司的会计,是搞基的。
同性恋很稀奇的,在正常人眼里看来,太稀奇了,于是就出现了有人晃来借打印机这种事,当然他们是为了观摩那个“传说中的同性恋”
,而没好意思来借打印机的呢,就常常在他们办公室门口晃一晃,借故往里面瞟两眼。
新鲜啊,没见过啊,回去在饭桌上能和老婆说了。
沈宇嘉这时候那淡定的粗大的神经终于发挥出了其强大效用,在人人都盯着他看,就等着他翘个兰花指好验证“同性恋就是娘娘腔”
这个固定观点时,沈宇嘉带上耳机开始听法语听力了。
于是这天算是平静地度过。
不过有件事挺可惜的,公司里原本就没多少人和沈宇嘉说话,现在更是一个都没有,原来那些喜欢对着他冷嘲热讽的歪瓜裂枣,也好像觉得同性恋会传染似的,纷纷对沈宇嘉退避三舍,连走到他旁边的饮水机旁打个水都扭扭捏捏地不肯了。
还有沈宇嘉那租房那事,因为他和史垚垚的“恋爱关系”
吹了,房也租不到了。
其实都还好,没出大事,沈宇嘉觉得一切都还好。
史垚垚不再缠着他了,公司里也没人找他碴,殷力文则说了他不会和那女的在一起,最主要的是,沈宇嘉有理由赖在殷力文家了。
他难得地对殷力文吹了个牛皮。
他说:“因为被我同事知道我喜欢男人,他本来要租给我的房子就不肯租了。”
殷力文正好在早餐桌上看报纸,掀起个眼帘说:“那同事怕你半夜爬到他床上去?”
沈宇嘉点头:“大概吧。”
殷力文说:“你怎么不揍他。”
沈宇嘉就摸着后脑勺笑了。
不过看来那公司是不能呆了,也好,迟早是要走的,大概是到时候了。
沈宇嘉不是瞧不起小地方,也不是怕被别人说,他有什么可怕的呢,他心里最担心不过的事情,就是爸妈不原谅他,殷力文不接受他。
可要是说穿了,他其实什么都不担心。
这个被人观摩的状况持续了几天,沈宇嘉逮着老板来公司视察,辞职了。
临走前想和史垚垚道个谢,毕竟姑娘是他在公司这段时间最照顾他的,可人家甩都不甩他。
沈宇嘉只好独自收拾了他不多的东西,几本书,一个计算器,一个杯子,还有点笔,东西很少,别人都会在办公桌上放点摆设,沈宇嘉连个相框都没放。
他抱着东西回去,等殷力文半夜回来,沈宇嘉从自己房间跑出来说辞职了。
殷力文正在脱外套,听他那么说动作停顿了会,然后继续不动声色地把衣服脱下来:“哦。”
没问为什么要辞职,辞职后要他要怎么办,沈宇嘉觉得殷力文应该知道原因。
殷力文把他看得透透的,有什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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