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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他家相当远的地方,文汇路某比较冷清的某处房间,沈宇嘉握着手机呆呆地发着愣。
于是一个呼呼大睡,一个发愣失眠,还好两个人拥有的月光是相同的。
沈宇嘉爷爷一直躺在医院里不肯出来,老人家脾气怪怪的,说是出院了就会被儿子媳妇扔到养老院里去,所以要一直住在医院里,住到老死。
三年前爷爷摔了一跤被送进医院后,下半身就不灵活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在医院里呆一阵子,最近回家见店被关掉了,气得不行,骂了沈宇嘉的爸爸很长时间,然后赌气跑回医院了。
今天要去殷力文店里见他,沈宇嘉早上急急地跑去医院看闹脾气不肯吃饭的爷爷,被爷爷拖住唠叨了很长时间,一直到了中午才着急忙忙地跑着去见殷力文,赶时间赶得气喘吁吁,像在学校里起晚了赶着去上课一样。
可他这样死赶活赶还是迟到了,到了一品居被告知殷力文本来是在办公室等他的,可看他没来,接了个电话先出去了,临走前吩咐店员说,要是沈宇嘉来了就领去办公室先坐一会。
招待沈宇嘉的是个高个子男孩,很好脾气的样子,领他到了殷力文办公室,给他泡了茶,就出去继续招待客人。
这是沈宇嘉第一次进一品居,也是他第一次进殷力文办公室,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他紧张得都快被自己出的汗给淹掉了。
紧张之下不免拘谨,就算周围没人,沈宇嘉还是老老实实坐着,坐得屁股疼也记不得要挪一挪。
某些方面来说,沈宇嘉有老实的优点,但另一个层次来说,那叫智商发育不健全。
干巴巴坐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办公室门开了,殷力文进门来,边脱黑色的全毛呢外套,边招呼沈宇嘉。
“等了不少时间了吧。”
沈宇嘉见他进来了,心里紧张更甚,心脏跳到嗓子眼,自己被心跳噎得喘不过气,他马上站起来,迭声地说:“不不不,没多少时间没多少时间。”
好在刚才因为殷力文出门没开暖气,刚才那服务员也没记得开,不然沈宇嘉衣服里头就不光是湿掉一件棉毛衫了。
滴的一声,殷力文开了暖气,沈宇嘉站在风口,脑门上刚出的汗被吹干了,身上的汗有衣服挡着吹不到,越发湿漉漉粘嗒嗒。
殷力文转过身,见沈宇嘉还直愣愣杵在自己身后,笑道:“怎么还站着,坐啊。”
沈宇嘉在自己原先的位子坐下,殷力文过来拿他手里的杯子,又笑:“水都凉了,小周也不记得进来给你续个杯。”
沈宇嘉就眼睁睁看殷力文把那杯子抽走了去加热水,接回时那杯子异常烫手。
殷力文也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才切入正题:“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提到这个,沈宇嘉就觉得难以启齿,那个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和殷力文接近的合理借口,就是一开始会显得他脸皮特别厚,他也不知道是该让殷力文觉得自己厚脸还是再另想办法,可依他的脑子,另外想也想不出什么高明的法子了。
“就是,那个……”
沈宇嘉喘着气,吹不到热风的额头上细密的汗正结成液滴。
“说吧,没事,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肯定给你办到。”
殷力文对此表示鼓励,倒不是因为他对后辈有多亲切,只是他得哄这孩子快点把话说完,不然他不好工作。
他看出来沈宇嘉有事求他,要是小事他完全能帮,虽然没交情,但沈宇嘉给他捡过一次钱包,也算能还他欠他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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