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鸯的话让吴雁北眉头皱起:“阿鸯,我知道,你对爸爸因为这个协议书可能有些误会,但我都这么大了,我爸爸只能给我建议不能帮我做主。
你放心,是你的我绝不会拿半分的。”
廖文鸯眼角的泪已经流下来,没有伸手去擦,只是看着吴雁北动都不动:“阿北,你别天真了,你以为,你已经长大了吗?你哥哥说的对,艺术烧钱的事情,你真以为你只凭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成为什么大师?你画的的确不错,但要没有吴家的财力支持,你大概也只能和别人一样,现在还在苦苦挣扎而不是年少成名。”
廖文鸯的话说的都是真的,吴雁北的脸在霎时苍白后重新恢复:“我知道,阿鸯,我只是想做一件自己能做主的事。”
廖文鸯笑了:“回去吧,阿北,接受你爸爸开出的条件。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现在差不多一无所有了,没必要再说那些别的,需要考虑的就是晓棠。
没有吴家的庇护,你们父女俩会很艰难。”
这是廖文鸯的真心话,吴老爷子也是看准了这点才提出这样的条件。
吴雁北垂下眼,他只是沉迷画画而不是一无所知,妻子这话是真心的,为什么要到了陌路,才肯说出真心话?而不是当日那样要好的时候?吴雁北摇下头,没有说出自己的疑惑。
廖文鸯似乎在自言自语:“况且,转给晓棠,也能消除一下姐姐的怒火,怎么说晓棠也是爸爸的外孙女,是爸爸的后人。”
姐姐,廖文鸾吗?吴雁北开口想安慰但是安慰不出来,现在吴雁北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自己所认为的成长都是假的。
廖文鸯收拾好思绪,沉默一会儿对吴雁北说:“你走吧,协议书我签字后会让张律师带给你过去,别的他会办好的,我想我们以后,大概是不用相见了。”
晓棠,还有晓棠,吴雁北看着妻子那张熟悉的脸,此时的神情也是吴雁北熟悉的而不是陌生的。
吴雁北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出,杨乃恩这才开口:“阿鸯,你和阿北,并不是无可挽回。”
廖文鸯苦笑:“挽回什么?挽回了又有什么意思?舅舅,我不是廖文鸾,是沈家正儿八经的外孙女。
她没有爸爸的财产没有吴家的帮助依旧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吴家那边,现在巴不得把我扫地出门,用三千万逼我转让手中的股份,只是怕被人说欺人太甚。
这种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事,吴家做的还少吗?”
感觉到这话已经伤了杨乃恩,廖文鸯赶紧补救:“舅舅,谢谢你,有你这么个舅舅,就算拿再多钱来我也不换。”
杨乃恩并没有露出欣慰的笑,唇很勉强地动了动,廖文鸯没有再说什么看着计算出来的资产和那刺眼的协议书。
看着廖文鸯神色的变化,杨乃恩在心里长叹一声,这个孩子,从当初抱过来的时候天真可爱到现在自私无比,其实都是自己的错,如果能早一点发现,但那时的自己不也是有意无意在放纵吗?
把自己不想做的事让孩子去做,这些年,到底自己做了什么?三十多年的积累成空,或者这就是自己的报应,远离曾经得到的一切,在偏僻的澳洲了此余生。
吴雁北和廖文鸯的离婚条件并不是什么秘密,况且公司股权发生变动这样的事大家很快也就知道了。
10%的股份转移到晓棠名下,暂时由监护人吴雁北进行监管,廖文鸾把手上的文件放到桌上什么都没说。
坐在她对面的刘建过了很久才开口:“这里的事也算了了,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廖文鸾并没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说:“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我当初不想办法把这些股份拿回来了吧?”
他们手上握有廖文鸯的资料很多,暴露出来的只是一小部分,而现在也偏离了原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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