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对不甚有知名度的沃荷态度不算好,毕竟他们长年合作的对象都是世界知名的厂商,一家小公司既不能带给他们什么丰厚的利润,也会让同业觉得他们把格局做小了。
在经过两次艰困的谈判以后,对方回覆说要等上司决定,让纳兰燎火回去听消息。
尽管受挫,但呆坐在饭店等消息不是他的作风,他给饭店柜台留了话,再给昔日的恩师托利斯先生打电话,说要去拜访他,本来此行他就有拜访恩师的意思,想不到合作案胶着,平空多出半天时间。
托利斯先生一听到以前的得意门生要来,大嗓门透过电话几乎要震聋纳兰燎火的耳朵,表示非常欢迎。
所以他在离开了机械厂之后,就搭上巴黎主要的交通工具地下铁,来到塞纳河左一犀。
左岸是大学区,以拉丁区为中心,处处充满学术文化气息,此外,左岸还有卢森堡公园、爱菲尔铁塔和许多公园古迹。
这里是纳兰燎火少年求学住过的地方,任何一条巷子和街口都留着他以前生活过的痕迹,这番重游,看着嬉闹骑车经过他身边的孩童们,依稀想起了自己的年少时光。
他并没有直接到托利斯先生的宿舍,而是先去了西提附近的一家旧书店。
这位教授兴趣广泛,不只是个书迷,对书本来者不拒,深奥如中国玄学,魔幻如《哈利波特》,他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所以他在这家少年时曾经常常来光顾的旧书店,挑了一本有关中国建筑群的书当作礼物,接着步行了将近二十分钟,这才来到托利斯先生的住所。
年过半百的托利斯紧紧给了纳兰燎火一个超大的拥抱,看到得意门生带来的礼物是一本少见的学术孤本,毫不客气的收下来了。
“怎么不见师母?”
那个总是把他当儿子一样看待的胖胖师母,是纳兰燎火很想见的人。
“你来得不巧,她出差去了,去阿姆斯特丹,日前给我寄了明信片回来,说那里花开得灿烂,要和朋友多聚几天。”
夫妻两人都在学术界,经常各忙各的,感情却甚笃。
“我给师母带一幅中国乱针绣,松下五狂狷图,我想师母会喜欢。”
“你又乱花钱了。”
“师母喜欢就值得。”
家里的帮佣阿姨给纳兰燎火上了杯咖啡后,师徒两人就着塞纳河岸粼粼的波光,坐下来佐着咖啡互聊近况,这一聊,托利斯霍然想起,“就是你送我的,那个公事包的设计师?”
纳兰燎火曾经寄了一个孙淼淼做的男用公事包给恩师,托利斯收到以后还特地打了通越洋电话给他,对孙淼淼的手工包赞不绝口,希望有机会可以见一见这位能做出实用兼具美观提包的女士,还说收到的那天就把以前用旧了的提包给了人,可见欢喜的程度。
“是的,她做出来的包包目前很受欢迎,目前还引起不少的瞩目,她有才华,我希望能把她往国际的舞台上推,让她的手工包变成国际品牌。”
接着把他来巴黎的原因陈述了一遍,而和孙淼淼的感情也大致提了一下,当然也就少不了提及受挫的事情。
托利斯潇洒的大笑,“原来是爱情的魔力,要不然我怎么都想不透,究竟是什么让你对事业勤快了起来呢!”
纳兰燎火虽然是亚裔学生,但是出众的外表、出众的成绩,还有出众的口才,那时学校可是有一半的女学生都想毛遂自荐当他的女朋友。
但愈是聪明的学生就愈懒散,这是他教学二十几年最深刻的心得。
遗憾的也是自从他毕业离开之后,身为老师的他再也没有碰过这么与众不同、让人印象深刻的学生了。
“我只能说你真是来对了,”
他笑得神秘,“我和Longchamp的老板有那么点交情,你去找他,就说是托利斯介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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