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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惠想想也对,拿起毛笔润了墨,就写了一行小字,轻轻一吹后,递给他瞧。
拓跋仡邪眼不眨地将纸摺了起来,塞进自己的衣袋里,说:“就等那么一天!
我会勤加努力的。”
“我们可以开始上课了吧。”
窦惠说。
“不行,我心里还是有话想说,不说憋着会痛。”
“那你就赶快说!”
窦惠双拳紧握地敲在矮桌上。
“我之所以想留下来,全是为了要再见你的面。”
窦惠反抗地驳斥,“你说谎!
你留下来全是为你的族人!”
“我没有必要对你说谎!
如果我喜欢一个人,就会直接告诉那个人;如果我讨厌一个人,就算打死我,都休想要我去理睬对方。
“你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
“你不是就想听这些话?”
拓跋仡邪忘了眼前的窦惠正值别扭的阶段,直来直往地问,“你是真的因为身材变了才躲着我吗?”
窦惠心跳欲裂,犹豫了好久,才回答他,“一部分是。”
“那么另一部分呢?”
“我还没理出头绪来。”
“乱讲!
依你的个性,若没理出来的话,绝对会继续闷在房里的。”
窦惠看了他严肃的表情后,深吸一口气,“我从小是打定主意要出家的,但现在我不太确定那个主意是对的,因为我起了彷徨之心。”
沉默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
窦惠不安地撇过头去,拓跋仡邪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良久,才以沉稳有力的音调评了一句,“你的话有问题,你该说,你确定不出家的主意是对的,因此,你已不再彷徨。”
窦惠仿佛被人点住穴似地,一动也不动,只有那双灵活的大眼转左又转右地透露出她的挣扎。
拓跋仡邪趁着这个空档,从腰袋里掏出一小包红缎,摊着大掌递到窦惠眼前。
窦惠狐疑地瞄他一眼,往后挪了身,继续闷不吭声地耗坐一旁。
见此景,拓跋仡邪不由得轻叹一声,当着她的面将红布的四角掀开,捻指间,一道银光闪入窦惠的眼角,将她好奇的眼睛吸引回来。
只见一支小巧玲珑的玉银钗横躺在光滑的红缎上,窦惠终于肯看他了,但聪明的眼睛里却充满笨笨的疑惑,“你这是……”
拓跋仡邪爽朗地笑,“送给你,这是我欠你的,两个礼拜前就该给你的,但你老是躲着我。”
“不行,我不能要!”
窦惠一径地猛摇头。
“不喜欢吗?”
拓跋仡邪的笑脸一下子被她的反应冻住了,“啊,没关系,金铺老板说可以换个样的。”
“即使换个样,我也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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