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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假思索地伸手抱起她,稳稳地向大床走过去,轻轻地将她置于温暖的床垫下,为她盖好棉被,自己则侧坐在她身旁,凝望她的睡姿,以手背轻抚她粉嫩的脸颊。
没多久,墙对面的板子吸引了他的目光,只见软木板上钉着一张张泛黄的剪报。
这让他傻楞住了,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这些年来留给她的苦,以及当年他寡情弃她而去的光景,她抱着碎梦空坐在大房等他的落寞神情、自己改装面目以怪腔怪调的法语英文递给她那封残忍的信,然后从远处看着她呆坐于瑟瑟寒雪的台阶上,对灰黯的苍天露出空洞无助表情的一幕。
他原以为,以她年轻、坚强的心,必能再重拾欢乐;以为从不掉泪的她,可以熬过感情的尖酸。
但他错了!
她是一个把泪与悲、喜与笑都往肚里吞的女孩。
这个错误的代价是这女孩的青春!
他心中的苦涩顿时又涌上喉头,过了好久,他才站直身子,找寻盥洗室,急欲冲掉满身的污秽。
※※※
铃!
铃!
若茴艰难地伸出一手,在床柜上四处摸索,摸了半天没抓到东西,但是原本轰天大作的闹铃已歇,手一缩,翻转过身子,继续蒙头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铃响,带子上转着自己的留言后,便是喀一声,接电话的人说:
“喔!
她还在睡,要不要我传话?哦!
林太太,您好。
我是谁?喔!
我是令媛的好朋友金楞………”
若茴雾朦朦的掀开了被单,看着一个穿著白衬衫的男人坐在床的另一侧,以耳及肩夹着话筒,边双手挽着袖边说话,她猛然弹起上身,爬过去,抢下了贴在他耳际的话筒,盘腿而坐后,对着话筒大喊了一声,“妈!”
“林若茴!
他是谁?你房里怎么有个男人?现在才早上九点多而已!
是不是有人闯空门、持刀威胁你?”
若茴抓了抓头发,重拍额头回道:“都不是,是……修水管的,你知道他们都很忙,平常我不在家,只好特别请他们在这个时候来。
啊!”
若茴突然尖叫了一声,急忙捂住话筒,狠狠地回头瞪了他一眼,因为他趁她慌乱之际,竟溜到她身后,掀起她的棉衣,将淫嘴落在她的背脊上,咬了她一下,双手不安分地上下抚摸、吃她豆腐。
若茴苦着脸,一手执话筒,一手拉好衣服,对着线上急躁的母亲说:“没事!
我只是被一只从水管蹦出的死蟑螂吓了一跳。
妈,有……事……吗?”
最后那三个重音是为了配合她拉回衣角的动作。
“当然有!
我只是想确定今早上报的倒霉女人是不是你罢了,一大堆亲戚都打电话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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