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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茴!”
这一喊,教她旋转过身,迎视双手抵在他卧室门前的金楞,见他打量的眼从她脸上挪至她手上的帽子后,若茴才轻声地说:“我已经跟人家表明态度了。”
他抬起黑密的睫毛,深沉地看了她一眼,“你如何让他知难而退?”
若茴看着他那两湖深不可测的黑眸,坦率的说:“我已心有所属。”
他微微一震,眼中射出骇人的光芒,但嘴角却弓了起来,命令道:“过来!”
若茴乖乖地走上前,微仰头看着他不语。
他也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个清楚,过了三十秒,他却突然以一手掩面,笑了起来,然后解释:“你这个小道姑!
这不是秋决时刻,犯不着一脸慷慨就义的样子。
哈!”
不及一秒,他又收回笑意,严肃地看着她受伤的表情,然后再次举手撩起她及颈的乌亮短发,轻轻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你离开后,我分析自己的感受,我的表现实在很蠢,事实上,你可以说我是在吃醋。”
“你不要我,也不想让别人得到我。”
她淡笑。
这时他的唇又转为讥诮的角度,手背也挪至她的耳垂与颊边,轻柔的来回摩挲她光滑如婴孩的肌肤,然后按摩她的颈背。
“你错了一半,也对了一半;我要你,也喜欢你,但我不能保证自己不会伤害你。
我永远无法满足你所需要的东西,因为我付不出去。
像你这样的女孩,一旦所爱非人时,通常会心碎成泪人儿!
而我这种男人,一旦得非所爱时,高涨的情欲一退后,便冷酷得不是人。
这虽不能说是铁律,却是普遍的事实。
我欣赏你,不忍见你我之间的关系演变到那种情况。
如果你对我还存有一丝爱情童话故事般的憧憬的话,那么接受我的劝,最好离我还一点。”
“你对其他女人也是这么说吗?”
她愀然地问。
“不!
我直截了当跟她们说!
爱是口棺材,婚姻是墓冢,如果怕死,最好趁早滚下我的床。”
他面无表情的念着,似在宣试死亡证明书一般。
“那么我还存有半丝的希望;愿你冷酷的心终将软下来。”
他目光一柔,右手从她的颈背撤回。
“若茴,你至今还没搞懂吗?想贪图欢乐是要付出代价的,存在于你潜意识里的价值观,也许会在你快乐无忧时被淡忘掉,但它已深植在你的思想里,将来如果你遇上了一个真正值得你爱的人时,你会后悔、埋怨自己当初执迷不悟的失足,你根本无法适应这种快餐爱情。”
“在我听来,你自信满满的话可说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你就像伊甸园里的那条毒蛇,拿着诱人的苹果引诱夏娃一般,而你甚至做得更好、更有技巧。
你一直告诉我,你欣赏我、喜欢我,同时一面警告我,你很危险、不值得爱、要小心提防,最好是跟你保持距离,以策安全;事实上,你真正的意思却是在暗示我,如果我在得知种种坏处后,却还是要紧黏着你的话,你并不反对,所以我将来若是被你负了心,就别自怨自艾,是吗?”
若茴不疾不缓地点破他的用意,颓然看着他一径笑而不答,带着寒漠的眼;那双眼,冷得足以媲美地狱与人间边缘的黑水,闪跳两簇如幽灵般若隐若现的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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