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和沈相又怎么肯愿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舍弃她?
“若是这么说来,大小姐,小的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沈落溪的脸上漾出一抹浅笑,轻轻颔示意翟闻元继续说下去。
“俗话说得好,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当初您受了二公子那么多欺负,现在何不趁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咱们实在不必做那等以德报怨的恶心事!”
翟闻元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显然是憋在心里已经许久。
“说的就是这个理儿,待我见过大哥,商量完正事儿!
再腾出手来收拾他。”
沈落溪盈亮的眸中笑意转亮,而后话锋一转,又问道:
“你可愿意同我离开相府,离开景国?我预备着先去上元处理些事情,若是你不愿,我也不勉强。”
尾音未落,翟闻元不假思索地应道:“小的愿意!”
沈落溪不无满意地轻点了下头,随即转过身,朝着存嵩院的方位踱步走去。
彼时的存嵩院内下人们皆是忙作了一团,更有湘云不时的痛呼声从内室中传出。
“夫君,我的肚子好疼……是不是我们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我好害怕。”
湘云哭得梨花带雨,神色凄婉。
沈留白一边儿动作轻柔地替她擦着额间的冷汗,一边儿安抚道:
“不会的,湘云,大夫方才不是已经给你看过了么,只是有些胎位不正,想来是你这几日饮食不周,孕中多思的缘故,日后好好调理对付着,想来就会无事的。”
一碗安胎药服下,湘云的脸色有了明显好转。
沈留白轻声哄着她歇下后,正欲起身,却在抽出指尖的瞬间又惊醒了原本熟睡的湘云。
“夫君,你这是要去哪儿,你不愿意陪着湘云了么?”
沈留白无奈地侧过身,对上湘云含着控诉的眼神,耐心地解释道:“湘云,落溪还在别苑等着我,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个时辰了,我担心她会等着急了,你先在房中好好歇息,我忙完很快就回来陪你。”
然而。
话音落下,平日里向来温柔得体,善解人意的湘云像是忽然变了个人,娇纵着摇头道:
“我不要,我就要你陪着我,你在我身边我便不害怕了。”
沈留白的眉头不觉一拧,“湘云,听话,你……”
就在这时,沈落溪笑吟吟地走近房中,对着湘云就是一阵嘘寒问暖。
“嫂嫂,我听下人说是你身子不适,我紧赶着就过来存嵩院了,我不就是现成的大夫么?让我来给嫂嫂诊一下脉,看看究竟是什么病症。”
说着,沈落溪的指腹就要搭上湘云的手腕。
“不用了,落溪,大夫方才已经瞧过了,没什么大事,既然你和你大哥有话说,就在这儿说罢,左右大家都是一家人。”
湘云不露痕迹地将手臂向右一移,堪堪避开了沈落溪的触碰,给出的说辞冠冕堂皇。
“那怎么行呢,我若不亲自为嫂嫂把脉,心里实在难安。”
趁着湘云不备,沈落溪猝不及防地一伸手,而后手下又微微用了些力气,不再给湘云半分推辞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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