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苹,你怎么会突然间跑回来?上回和你通电话时你不是说你手边接的Case至少要忙到年底?”
见女儿面有阴霾,顾子秋猜想她或许是工作受到了挫折,是以忙转移了话题,“不问、不问,妈妈不问了,你回来也好,省得屋里空荡荡没人陪妈妈说说话,这样吧,晚上你想吃什么?妈妈现在去准备。”
“别帮我弄吃的了,妈,”
白苹将行李扔下踱往门外,“我还有事得赶着出去。”
“出去?上哪儿得这么匆忙,连和妈多说两句都不成?”
顾子秋的苏州依语即便在外国生活了多年,却依旧利落得紧。
“上渥夫家。”
抛下话纱门匡哪一响,白苹已然离去,顾子秋睇着女儿背影摇头苦笑。
“都说女大不中留了,我这笨妈妈还在指望些什么?这丫头急匆匆赶回来当然只可能为的是男朋友而不是老妈妈喽,不过还好,”
她脸上漾起慈母的笑容,“渥夫那孩子真的很不错,住得又近,只是怪的是他那些家人好像都不跟人亲近打招呼的。”
两家住得还真不是普通的近,白苹跨出自家门没走上几步就来到了渥夫家的门口了,她抬起头望着那幢被附近人们蒙上层神秘色彩的街尾大古宅。
三年前和渥夫刚交往时,他曾带她来过这里一回,仅此一次他就不肯再带她回家了,他总推说家里太乱,长辈们又脾气古怪见不得人,久而久之她也没再提起上他家里的要求,两人的约会多半在公园、学校、餐厅或以白家为多。
这会儿站在大古宅,她才惊觉自己对渥夫的漫不经心和不公平,对她的一举一动他了若指掌,而她却不清楚他的,在这之前,她真的很少用心去探问过他的心情,甚至,对他的家人也是陌生得可以。
举起手,她突然起了迟疑和恐惧,渥夫在里头吗?
而她急急寻上门来,究竟又求的是什么?
如果他开口要求分手,那么,她该如何回应?
她的手在门板上方停留了五分钟,渥夫家没有电铃,上次她来也是敲得手快断掉才有人开了门,却碰着那一场他不愿她看见的大混乱。
闭上眼,白苹心一横用力敲下。
叩!
叩!
叩!
眼睛没张开,她心底起疑,渥夫家的大门敲起来的声音好奇怪,一点都不像是打在木板上,这么小声难怪里面的人听不见,咬咬牙她打算再敲,眼前的门却出了声音。
“这是一种新的游戏吗?如果是,是不是该换我来敲你的了?”
白苹闻声吓得睁开眼睛,她一脸尴尬地望着眼前那半秃着头顶的意大利籍老先生。
“对不起!
对不起!”
她伸手试图在对方头顶上拭去她的指印。
“别这么紧张嘛!
小姑娘,我哈比古纳向来最懂得怜香惜玉了,只要你是美女,别说敲头,敲哪儿,我都可以接受的。”
老先生好脾气地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老头子,是谁在门口让你变得这么多话的?”
哈比古纳身后的庭园里传来了一个老妇的声音。
“老太婆,我跟谁话多干你什么事?告诉你,我跟谁都有话说,就是对着你只能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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