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中又想起十年前第一次见到杨远修,一身白衣,高贵优雅,像一抹柔和温暖的阳光。
“我叫杨远修。”
“跟着我的话,会很危险,你想清楚。”
“那,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林羽飞吧,可以吗?”
林羽飞,这是那个男人给自己的名字……
十年前,他为了跟随在杨远修身边,只为获得那个人的信任,他甘心接受洗脑手术,接受永远忠诚于那人的暗示,手术很成功,他忘掉了过去,十七岁之前的记忆对他来讲一片空白,可是那种失落的、孤孤单单的感觉却像是刻在了心脏里,即使遗忘了,也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冰冷感在心底滞留着。
他并不在乎遗忘,他只要求记住所有关于杨远修的记忆,其他人的,对他来讲根本不重要。
醒来的时候,他看到杨远修在他的病床边,自己清晰地记得遇到他的所有事情,也同样,清楚地忘掉了所有的过去。
不过,无所谓,十七年间,自己本来就是个不被需要的生命,活着,或是死了,没什么区别,也没有人会在乎。
这个世上唯一在乎自己的,只有杨远修。
可那个男人,看起来也不再需要自己了。
林羽飞闭上眼睛,暗自深吸了几口气,这十年里自己的生活都成了一种模式,没有变化,人活得像个机器,无喜无怒,也冷冷清清。
只有这七天……
愤怒、慌张、焦躁、急迫……好几种对他来说极为陌生的感觉拧在一起,时不时地冲击他冷静惯了的神经,林羽飞睁开眼,扫了一眼床头柜上刚刚脱下来的外衣。
‘今天挺冷的,别冻着了,穿上吧。
’
冷不丁地,那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又一次穿过脑海,林羽飞皱了皱眉,坐起身又有些烦躁起来,一想到那个混蛋,身体就开始下意识地发僵,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人低沉的喘息和不停落下的吻,被那只滚热的手碰过的地方像是被烙印下了痕迹,浑身止不住起鸡皮疙瘩。
林羽飞咬着牙,抱住自己僵硬的身体靠在床头。
究竟要怎么报仇,杀了他?不错,是要杀了他……
“哎,你听说没有,腾凌跟合纵联合控股把股价调高了三倍!”
“腾凌竟然竞到了T市和B市周围的五大码头,我们的货以后都要被他们的人检查一遍呢。”
“腾凌这次又……”
腾凌、腾凌、腾凌!
!
林羽飞紧锁着眉毛,抱紧身体缩成一团。
耳边这两个字像是长了刺,刺得他难受。
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什么人得不到,为什么偏偏要对我做这种事!
不错,那个人该死,他一定要宰了那个下流东西,让那个男人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下次我们在拉美那边的生意得靠着腾凌拉线了……嗯,对,腾凌做拉美那边在行一些……”
不、不能冲动……合纵需要腾凌,杨远修他……需要腾凌……
林羽飞,你不能冲动,冷静……
冷静下来……
五指紧握又松开,林羽飞努力平息自己烦乱的情绪,他咬紧下唇,又紧闭上眼睛。
到底该怎么办……
其实答案很明显,根本容不得他考虑。
他的屈辱算得了什么,他林羽飞又算得了什么,腾凌,是合纵最大的合作伙伴,荣辱与共,一条船上的蚂蚱。
杀了凌炎?呵,只怕合纵所有的秘密都会被凌炎的亲信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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