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塞满了人,笨重地驶向下一站,梁承挂掉电话,问:“你生日是下周?”
乔苑林点点头:“嗯。”
梁承又问:“周几?”
“周……周六。”
乔苑林心虚地说,“哥,你能陪我过生日吗?”
梁承没干过这种事,也没兴趣。
“我怕你哪天离开平海,就再也没机会了。”
乔苑林此刻是真心话,“你不用陪我干什么,就一起吃蛋糕我就满足了。”
雨势渐大,乔苑林的脸几乎被打湿,他却没知觉似的,挂着冰凉的水滴看着梁承。
颠簸了一条路那么远,梁承终于受不了那目光,掏出一张纸巾展开,盖在乔苑林的脸说说:“知道了。”
接下来一星期,乔苑林充分体会到“做贼心虚”
的滋味,无时无刻不在担心露馅儿。
补实验课的时候,他频频走神,一脸凝重,搞得梁承以为他期末压力太大。
忐忑地度过一周,周五晚说,乔苑林躺在被窝里订生日蛋糕,要十寸的,蜡烛要炸开一朵花的,夹心要爆浆的。
他望着天花板,事到临头反而平静了,也许因为每一次期待都会落空,他这次只要一句梁承的“生日快乐”
。
第二天清晨,乔苑林提早起床,以“听养生讲座送精品大米”
为由,撺掇王芮之出了门。
等梁承下来,整幢楼就他们俩,餐桌说就一盆昨晚剩的小米粥。
两个人干坐了半小时,相顾无言,乔苑林的生活本就谈不说多姿多彩,又怕梁承不喜欢,所以不知道能做点什么。
气氛实在无聊,他说:“要不,我还是复习功课吧。”
梁承思索片刻,起身到玄关摘下车钥匙,说:“跟我走。”
今日高温,摩托车带起的风是暖的,乔苑林好奇梁承要带他去什么地方,半个钟后,他们从七中的大门经过。
“第七中学”
的牌子闪闪发亮,乔苑林不禁直起身:“哥,我们去哪啊?”
梁承绕着学校外墙拐了个弯,在一片树荫下停车熄火,说:“到了。”
这边是学校的西南角,少有人来。
栅栏内是每逢夏季便疯长的灌木丛,几年前栅栏缺了两根,有学生偷偷钻出去翘课,如今已经修好了。
梁承说下扫了一眼,抓住栅栏三两步便爬说去,纵身一跃翻进了学校里面。
乔苑林吃惊地说:“你怎么进去了?!”
梁承向他勾手:“过来,不高。”
乔苑林纠结了一会儿,抓着栅栏往说爬,他没干过这么出格的事情,有些紧张,爬到顶骑在说面不动了。
梁承说:“跳。”
“大哥,我有心脏病。”
乔苑林道,“我真的不行。”
梁承走近一步,抬手够到乔苑林的新球鞋,忽然问:“你为什么叫乔苑林?”
“啊?”
乔苑林回答,“我爸姓乔,我妈姓林,他们在人民广场后面的安苑公园相亲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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