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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徐姐,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上课呀?”
祁江摇着笔杆子问。
小徐头也不抬盯着试验装置的显示器:“啊?回去上课?这我可不清楚,得等凤老师回来再说。”
祁江也知道一定是自己的身体出问题了,从凤凛当初的语气他就已经感觉到,这件事不能大张旗鼓,至少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他咬咬唇,说:“那凤叔叔什么时候会回来?”
小徐抽空望着天花板想了下,“大概十三十四号的飞机吧——我也不太清楚,他们那种会议难缠得很。”
祁江心里一滞,十五号就是他的升级考试了。
他的数学还好,自己带的卷子还没写完,而且小徐出的题目比考试大纲可难多了。
可是语文……
一屋子全是理科生,虽然祁江那种水平的语文题目还是不在话下的,可是会和教就是两码事了,一水儿白大褂在那儿抓耳挠腮硬是表达不清,祁江听着他们连比带划言不达意也一头雾水。
祁江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的这个升级考试一年才有一次,他如果这时候连课都不能正常上,更不要说考前准备和复习了,难道还要继续听一年的墙角,继续只能在后门蹭别人的课?
况且,他来这里的最终目的是户口。
户口啊户口,那个可不是近水楼台唾手可及的东西,他连初级班的门都踏不进,还谈什么留校,那可是要打败全校所有的学生才能竞争到的名额。
而现在,他可能连升级考试都要再荒废一年。
祁江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他打心底里,真的真的不想给凤凛再添麻烦了。
小徐看着他坐立不安,当机立断,给祁江马上在网上下单买了一套青少年必读书目,还带着注音的那种。
这是祁江第一次拥有自己的书。
虽然他周末没有课的时候也会去图书馆,可是那是图书馆的书,他不敢弄脏,更不敢在上面做笔记,而且不能多借,借久了还得马上还。
祁江简直如饥似渴地想要属于自己的书,不是教材也不是字典,而是书。
不管是怎样的书,他都愿意。
于是暂时祁江也不问什么时候回去了,天天窝在角落捧着书爱不释手地读。
饭也顾不上吃了,水也顾不上喝了,更顾不上凤凛了。
小徐担心他近视,隔两个小时就要赶他出去外边放放风做眼保健操。
祁江在门口磨磨蹭蹭一会儿,又溜了回来。
小徐买的这套书她还特地选了一套都是针对学龄儿童的小薄本的,唐诗宋词精选,四大名著精选,还有点什么一千零一夜,安徒生童话,删减版的,带着大幅插图和汉语拼音。
不过祁江暂时还分别不出什么好坏,这是他的书,他怎么看怎么喜欢。
书很快被祁江啃完了,还翻来覆去啃了几遍,小徐看这样不行,又把他领到了他们大学的图书馆,那可比基地的图书馆气派多了,祁江如同老鼠掉进粮仓,一头扎进去,把图书馆待成了托儿所——小徐早上送他进去,晚上送他出来。
小徐内心祷告,凤老师,凤院长,凤大仙,您快回来吧,您再不回来,我拿这个小祖宗真的没辙了。
祁江从十号开始就睡不好,一躺下去就想七想八,翻来覆去,他看着床头明亮的月光照进来,内心惴惴,想着,如果凤凛回不来,他还参不参加考试?
学校里的白淼淼此刻却清闲得多,他已无级可升,就等着什么时候基地开放选拔招聘了。
他倚在门框咬着苹果,“哟,李漓走了你倒来了,你们约好了?”
晋流芳趴在栏杆上,一副老子很不爽的脸,幸好白淼淼这宿舍楼层高,不然下面的人看到晋流芳这个样子,估计多少怀春少女心都要碎成玻璃山。
“你说那到底是什么人?”
白淼淼拍拍手把果核一扔,“你不是说她是凤老师的学生?”
他走过去戳了戳晋流芳气鼓鼓的脸,“诶,你说你俩都是凤老师的学生,论起来也没谁比谁差,怎么就让祁江跟她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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