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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已经准了首辅大人的奏折,任魏半农为偃城知府,因孟兆年仍是病着,遂未另用,只重重赏了些财物。
杨怀瑜隐隐有些愧疚,若杨怀瑾知远嫁郾城的始作俑者是她,会不会恨她入骨?
行了七日,终至偃城城外。
时值黄昏,残阳斜照在凝脂栗红的护城河上,粼粼反射着金光。
风中隐隐传来清越的晚钟声,城脚粗大的柳树肃穆地垂立着。
斑驳的城门,古老的城墙,高大的门楼。
杨怀瑜莫名地激动起来,这就是爹娘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吗?
自进入郾城的那刻,杨怀瑜掀着窗帘的手就没有放下。
相比盛京的繁华,郾城毫不逊色。
街道两旁密布着各式店铺酒肆,青黛色的瓦檐在西天晚霞的辉映下犹如镀上了一层金光。
街上人潮涌动,熙熙攘攘。
马车紧挨着行人擦肩而过,伸手即可触到他们的衣衫。
其中就有一青衣书生骑着瘦驴摇头晃脑地吟诵着什么,见有车来,书生忙催驴躲避,恰恰对上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机警灵活,完全没有书呆子的迂腐。
杨怀瑜蓦地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啪”
一下放下窗帘,闪身往里避了避。
杨怀瑾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
“刚才过去一个人,脸上的疤痕好可怕。”
杨怀瑜顺嘴撒了个谎。
杨怀瑾并不疑心,仍心平气静地坐着,很是端庄秀丽。
晚霞渐渐退去,暮色层层笼罩上来,将天空染成幽蓝。
路上吵闹声渐行渐少,马车缓缓停在一处僻静的院落前。
杨怀瑜跟在杨怀瑾后面下了车,见门口挂着两只大红灯笼,管家杨忠带着十几个婢女小厮垂着手立在两旁迎接。
行过礼,杨忠就指着一个四十多岁,身穿秋香色潞绸褙子的妇人说:“这是负责内院的陶妈妈,姑娘们有事就吩咐她”
。
杨怀瑾点点头,两人跟着引路的丫鬟往内院走去。
杨家的这处宅子位于僻静的柳树胡同,五间三进。
倒座割成书房和花厅,迎面是穿堂。
管家等下人住在第二进的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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