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秋仿佛来得特别早,没几日,层层秋雨便染红了漫山的枫叶。
韦昕撑一把精巧的油纸伞走在杏花村的青石板路上。
晚来风急,斜飞的雨丝打湿了衣袍的下摆,青石板上坑坑洼洼的雨水,浸透了他的布靴。
韦昕步履匆忙,直奔厅堂。
厅堂里燃着两盏灯烛,凉风阵阵吹得烛火摇摆不定。
靠窗的地上安着茶炉,一锅泉水正咕咕冒着串珠般的气泡。
韦善人捋着胡须望着袅袅水汽,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得脚步声,韦善人没有回头,拎起茶壶,往两只白瓷茶盅里注了新水。
茶香顿时四溢散开,混合了淡淡的药香,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韦昕坐到韦善人身旁,掂着茶盅盖轻轻拂着茶汤上的浮枝,低低唤道:“舅舅……”
话方出口,韦善人面无表情地说:“什么都别说,我不会再帮你。”
韦昕笑道:“我说过让舅舅帮忙了吗?”
韦善人转头,神色和缓了许多,“别以为我老糊涂了,哼,你小子的事瞒不过我。”
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信是韦昕的娘韦氏所写,大致是让兄长韦善人在韦昕逗留期间多加开解他,她则在杭州准备韦昕与颜如玉的婚事。
韦昕苦笑,“颜如玉,颜如玉,原来颜姑娘的闺名是颜如玉。”
见过她不下三五回了,他始终没看清她长得什么模样。
恐怕在街上遇见,他也未必认得出她来。
将信还给韦善人,无奈地说:“我已有了妻室,决不会再娶别人。”
韦善人道:“她死了。
三年前,你还替她办过很风光的丧事。”
韦昕一愣,低嚷:“可她没死,你知道,我知道,娘也知道。”
韦善人道:“她死了也罢,没死也罢。
你这里都要当她已经死了。”
伸手指向韦昕的心口,又道:“你娘已经说过了,若你还记着她,那么她必须要死。
若你忘了她,她还能保得一命。”
韦昕哀求,“舅舅,既然当年你能瞒着娘没给我服下忘忧,那么你就再帮我一次,劝劝娘可好?”
韦善人沉着脸,道:“你娘怀你时,已二十余六,九死一生地生下了你。
三年前,为你换血差点搭上自己的命。
你爹死在南宫家手里,你娘最恨的也是南宫家的人。
能够放过杨怀瑜,已是看在她同你曾有过夫妻的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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