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瑜笑着将他推出了家门。
南宫逸惋惜道:“这小子,有文才有武功,生得更是万里挑一,你放他走,可别后悔。”
杨怀瑜叹气。
后悔倒是不后悔,却极为舍不得。
这几天,有他陪着,确实开心了许多。
可是,他有他的生活,不能一辈子陪着她。
萧如是走后,祖孙两人又过上了平淡安静的生活。
杨怀瑜除了偶尔上街买点丝线布料,间或去灵隐寺烧香拜佛,仍旧深居简出,不愿出门。
八月中,南宫逸突然做了个梦,梦见孪生弟弟向自己托孤,他心道不好,匆忙赶回郾城。
临行前,终是不放心杨怀瑜,便将她托付给灵隐寺的至善大师。
至善大师极为尽职,每隔三五日便遣小沙弥前来探望。
杨怀瑜过意不去,索性每隔五日便去灵隐寺与至善大师说会闲话。
一来二往,跟寺里的沙弥和尚也渐渐熟悉起来。
九月初九重阳节,是登高避灾之日。
杨怀瑜特地做了百合酥,盛在食盒内,一盒给了至善大师,另一盒备着自己饿了食用。
灵隐寺后有座北高峰,山不高,却极清幽。
杨怀瑜踩着台阶慢慢往上爬。
山上游人极多,多是携儿带女全家出动,亦有青年男女结伴出游,像杨怀瑜这般没有丫鬟相陪的单身女子却是不多。
北高峰近山顶处,有一小片竹林,林内有座竹竿搭建的茅屋,四面无墙,用竹篱围了院子,乃农人避雨所用,平常少有人至。
坐在茅屋内,近观有修竹苍翠,远眺有枫叶半红,仰视可见晴空白云,俯瞰则见湖水镜涵。
此情此景,令杨怀瑜联想到盛京的落枫山映枫湖,还有那个在赏枫亭弹琴的人。
杨怀瑜心念一动,取出紫竹箫,细细地吹了一曲《风入松》,正是当年她与韦昕合奏的曲子。
一曲既罢,无人相和,惟有竹叶婆娑,更添怅惘之情。
杨怀瑜抚摸了洞箫片刻,黯然地放回怀中。
恰此时,听到一清脆童音嚷道:“公子,这里有座茅屋,可要歇息一下?”
不闻有人回答,却听脚步声渐近,自竹林里走出两人,头前的那个年岁尚轻,一身书童打扮,后面的那人,身穿宝蓝色直缀,束着银白腰带,脸侧向一旁,看不到面容,只看到一头墨发用蓝色缎带束了,发梢散在肩头,微风吹起几许凌乱,他却仿然不觉。
杨怀瑜的心扑通扑通跳得那样快,那样急,几乎要蹦出来一般。
她狠掐了下手心,清醒过来,天下穿宝蓝色直缀的男子何其多,怎生偏偏会是他?
自嘲地笑笑,伸手推开竹篱门便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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