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她扰了他的心神,还是怕她看了不该看的场面?
杨怀瑜默默地走出屋子,阖上房门。
店小二恰走过来,擦着额角的汗,笑道:“姑娘走得可真快,这间屋子已有人定了。”
杨怀瑜冷冷地瞪他一眼,“想活命,赶紧离开这里。”
小二愣了片刻,恰此时屋内传出南宫逸尖厉的笑声,“呵呵,你这个弟弟当得真是体贴,连兄长的洞房夜都代劳了。”
杨怀瑜脸色一变,低喝道:“还不快走。”
小二脚不点地地走了。
屋内传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自小我就藏在暗处,白天不能出来,只能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来透透气,还不能被人瞧见……祖父亲自教你练剑,教你读书,可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还有另外一个孙子……凭什么,我只比你晚出生半柱香,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你在爹娘怀抱里撒娇时,我却只能躲在暗室里挨饿受苦。”
杨怀瑜的心一紧。
双生子是不祥之兆,要被沉湖的。
只听南宫逸又道:“你抢了我的妻,我不与你计较,你为何要陷害我,陷害我的孩儿。”
低沉的声音答:“你只知道你的柔儿怀了身孕,岂知你的正妻也怀了我的孩子……我见不得人也倒罢了,我却不能让我孩子喊别人是爹……”
声音减低,听不清楚,只模糊听得只言片语“我得不到的东西,我的孩子一样都不能少,而且样样比你的孩子强……”
复又静寂,什么响声都没有。
杨怀瑜暗道,却原来那人趁南宫逸招待宾客时,偷入了洞房,以致于南宫逸的正妻怀了身孕。
而柔儿定是南宫逸的妾了,怪道南宫诚是庶出,南宫诫为嫡生,却不知两人的爹根本不是同一人。
那人也甚是可怜,自小不能示于人前,有了孩子后,自然想法要偏激些。
正想到这里,忽然屋内传出一声响动,像是椅子倒地,又似桌腿断裂之声,其中夹杂着南宫逸的吼声,“你这个畜生,为了拉拢这个奸贼,竟然舍弃你的亲妹子。”
低沉的声音冷笑两声,“珊儿是你的妹子,又不是我的妹子,她何曾唤过我半声兄长……谁让你仗着掌管家中庶务每天趾高气扬得意忘形,连身边之人垂涎你的妹子都看不出来……珊儿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受你所累。”
一片叮呤当啷声,想必是杯盘落在了地上。
杨怀瑜又是一惊,镜叔看上了南宫珊,那人以此为饵,诱他算计南宫逸。
南宫逸岂会想到身边之人会背叛自己。
只是南宫珊最后不知怎样了,听他的语气怕是不太好。
她侧耳细听,却不再有人说话,只听到屋内风声阵阵,冷气自门缝贯出,森森地有些骇人,屋门也摇晃着似乎马上要崩裂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突然发出木头断裂声,紧接着传来路上行人的惊呼声。
杨怀瑜不敢耽搁,急步跑下楼去……
☆、恩怨了
白茫茫的雪地上,一只断臂赫然在目,断臂似是硬生生自人体上撕下来一般,露着白骨,伤口处鲜血兀自汩汩地往外淌,染红了一地残雪。
断臂上挂着半幅粗布衣袖,看样子是镜叔的。
行人们远远看着,不敢靠近,有胆小的妇人,蒙住了双眼,不敢看又想看。
杨怀瑜只扫了一眼,便要回头,只听,尖叫声起,又有一物怦然落地,激得雪花乱飞。
却是一只断腿。
杨怀瑜想起南宫逸曾经说过的话,“若找到木镜,定要将他四分五裂,碎尸万段。”
正想着,窗内接连飞出三物,先后落在地上。
雪红了大片。
饶是她见过不少打斗,也目睹过死人,可见到这副情形,杨怀瑜心里仍是突突直跳,大气不敢喘。
隔了一会,不再有东西落地,她才稍微舒了口气,靠在门边,望着已破烂不堪的窗子,暗自为南宫逸捏着一把汗。
南宫逸才始与镜叔打过,定是费了不少功夫。
如今只剩下兄弟二人在屋里,不知会是什么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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