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韦昕只知道她还活着,在南面的某一处。
杨怀瑜现在青州。
青州西北有山,名岚山。
山上怪石嶙峋山壁陡峭,山下却是草木繁盛一马平川。
半山腰,有处坟茔,坟头立着一块石碑,碑上只字未留,只左下方画了一弯细月。
杨怀瑜默默地跪在坟前,只听身旁的灰衣人道:“诚儿,为父愧对于你,愧对你的妻女……你放心,为父定然将那人千刀万剐,替你报仇。”
杨怀瑜起身,“坟你已看过了,该放我走了吧?”
听了此话,灰衣人神色凄然,“你当真不肯原谅我?”
杨怀瑜没好气地回答:“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是长辈,一时兴起,拿了儿子孙女的命来赌前程,一时兴起又假惺惺地替儿子报仇。
做与不做,全凭意气,我又有什么话好说?只想从此过着安生日子罢了。”
灰衣人愕然,须发尽张,瞪视着她,“你不相信我的话?”
杨怀瑜并不惧怕,坦然回视他,“你是南宫逸?”
直呼他的名。
灰衣人面有恼色,“嗯”
了一声。
“南宫诚是你儿子?”
“不错。”
“你是枫霜阁主人?”
“正是。”
杨怀瑜连问三个问题,灰衣人直认不讳。
杨怀瑜浅浅一笑,“既然如此,还要说什么。
南宫诚因何而死,枫霜阁又做了些什么,你比我清楚得多。”
灰衣人呆愣片刻,眼中渐渐闪耀出野兽般的狂暴,口中“呵呵”
做声,拔足往山顶奔去。
杨怀瑜只听远处劈啪作响,似是拳打脚踢之声,又有树木倒地的扑通声。
想必他又拿着山上的草木撒气了。
这十几天相处下来,杨怀瑜已经习惯了他每日的发狂。
最初几日,她提心吊胆地生怕他杀了自己,或者被他凌厉的掌风所伤,可每次,他意识到自己疯病要发作时,都会躲得远远地。
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狂态,还是不想失手伤及无辜?
杨怀瑜不愿多想,她的心里满满地,全是一个人的身影。
萧瑟的秋风,吹开了路旁野菊,吹黄了枝头涩柿,不知秋风是否也吹皱了书房后的那面湖水,吹红了落枫山的半坡枫叶?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