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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声终于知道有些事情纯靠忘——是忘不掉的。
他咬着牙说:“去洗澡,我求你。”
“一起吧。”
谢知津等不到自己洗完澡再出来,却知道季声的洁癖不会允许自己满身酒气地再靠近他一点。
浴室里满是石楠花的味道。
太久没有过这样的体验,谢知津明显有些意犹未尽。
季声却没有依着他来,他体力透支得厉害,等不到浴缸里的水放满就一阵反胃。
季声蹲在地上吐,把胃都吐干净了,最后只能呕出来酸水。
谢知津递过来一杯水,然后轻轻拍他的后背,问:“这么受不了吗?”
往常这种时候,季声一定会一脸憎恶地让他滚,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让季声眼不见心不烦的准备,却不想季声摇了摇头,说:“是酒味儿太大了。”
谢知津那个澡洗得有些草率,身上都是未散的酒味儿,而季声根本闻不了这个。
是洁癖,不是别的。
季声原本可以什么都不解释的,但他还是对谢知津说了实话,竟让谢知津蹲在那里束手无措起来。
他好像不知道要怎么对待这样的季声。
一个不冷傲、不孤僻、不抗拒他,而是尝试着接受他的季声,一个……从没有对他温柔过的季声。
谢知津就这么蹲在浴室的地上想东想西,直到季声想要起身时险些滑倒才回过神来,他连忙把季声抱到浴缸里,又调了调水温,然后专心帮季声打沐浴露。
柑橘味的沐浴露是季声最喜欢的,清冽香甜的味道布满了整个浴室,也将谢知津身上残留的酒气遮了个七七八八。
季声很放松的样子,靠在浴缸闭眼小憩,精致的脖颈有一半沐在水里,另一半挂着透明的水珠。
谢知津压下想要往那根脖颈上咬一口的冲动,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季声身上撩水,过了许久才说:“我今晚喝多了,没做到和你的约定。”
想要让谢少爷开口说一句“对不起”
实在太难了,但他已经尽可能地放下身段,在和季声赔情道歉。
季声的睫毛颤了一下,但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哑着嗓子说:“没事,今天算我自愿。”
他的确没怎么抗拒,谢知津听见这话不可避免地激动了一下,被酒精摧噬的脑子顿时就清醒了大半,撩着水的手失了力道,一捧水浇到季声脸上,然后就对上了季声缓缓睁开、清眸含怒的眼睛。
“别生气……”
谢知津有些心虚地说。
季声倒也没生什么气,只是脸色有些红,向后靠在浴缸上的脖颈也泛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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