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没吭声。
然而她看到贺槐生的目光在周兰脸上停了一瞬,显然是知道了周兰方才说的是什么。
最后,贺槐生与丁永贵终于沟通完。
丁永贵面陈如铁,“夏夫人……”
“我姓周,请称呼我周女士。”
丁永贵深吸一口气,“……周女士,请跟我去做个全身检查,如果检出问题,我们愿意赔偿。”
夏蝉一愣,看了看贺槐生。
贺槐生也在看她。
夏蝉心里陡然不是滋味,“丁先生,替我谢谢贺先生的好意,我们现在就离开医院。”
贺槐生看她说完,又对着中年男人打了几个手势。
中年男人又说:“贺总说做个检查,夏小姐和我们都好放心。”
夏蝉无法拒绝了。
最终,周兰洋洋得意地跟着中年男人往体检大楼去了。
夏蝉向前几步走到贺槐生跟前,“谢谢。”
贺槐生掏出手机打字:应该的。
周兰如此不体面,这人却愿意用最体面的方式给她台阶下。
想了想,还是只能说谢谢。
贺槐生说:不如先坐一会儿,体检还要一段时间。
夏蝉点头,与他一道离开门诊部,到了附近的一家星巴克。
夏蝉回头问他:“喝什么?”
贺槐生:美式。
“大杯行吗?”
贺槐生点头。
买单的时候,夏蝉拦下贺槐生,坚持付了帐。
两人端着咖啡,找位置坐下。
暖气很足,夏蝉坐了一会儿便觉得热,便将大衣脱下来,搭在椅背上。
既然面对面坐着,总得聊点什么。
夏蝉正要说话,贺槐生先一步发了信息:在酒店是否顺利?
夏蝉自嘲一笑:“当然顺利,大家演绎的版本里,我已经和祸国殃民的苏妲己齐名了。”
夏蝉听见不少议论,有议论她的,自然也有议论贺槐生的,说他这人的窝囊果然一以贯之,连个端茶送水的服务员都搞不定。
关于自己的,夏蝉多难听的都听过,但对贺槐生的这些评价,她却莫名的有些替他不平。
贺槐生顿了顿,说:“……抱歉。”
夏蝉摇头。
那天回去以后,她将贺槐生说的话仔仔细细想了一遍,心里渐而生出些退却的念头。
离开凯泽,她不一定能立马找到理想的工作,但更不一定非得介入贺家内斗的是非。
沉默片刻,她想不如趁此机会讲清楚,便张口道:“贺先生……”
贺槐生看着她。
夏蝉捏紧了手指,“我仔细考虑过,自认胜任不了秘书一职,谢谢你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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