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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似乎很擅长与别人交往。
可陈振这人性子怪,防备心又强,从来不喜欢与陌生人进一步接触。
他很反感别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目的,刻意地讨好他接近他。
所以,第一次见面时,安雪曾想主动跟陈振打招呼,却被他直接瞪了回去。
安雪这人到底还算识趣,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打扰过他。
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他们两个大概会像两条平行线一样,永远不会有任何交集。
陈振永远也不会知道,有些人在别人面前,是没办法哭出来的。
就算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她也会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真正性格外向的人,受了委屈,应该会忍不住大声抱怨吧?
像安雪这样一个人躲起来哭,又算是什么呢?
陈振其实也明白,安雪肯定也不想别人看着她哭。
他如果足够识相的话,就应该先一步离开才是。
可偏偏他的脚却像是生了根,完全无法离开,只能静静地呆在这里。
等到陈振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甚至已经脱下了外套,盖在了安雪的头顶上。
安雪果然被吓了一跳,顶着外套侧身看向她,一脸的惊慌无措。
此时的安雪早已没有任何形象可言,甚至可以算是惨不忍睹。
她下巴青着,脸颊肿了,双眼通红,眯成了一条缝,满脸都是鼻涕眼泪。
看到来人是陈振,她先是稍微有些安心。
只是很快,她又再次慌乱起来,开始拼命地用手抹眼泪。
可惜,她的面部调节神经好像已经坏掉了,泪腺也完全失去了控制。
在陈振的注视下,她的眼泪不但没有停,反而越流来越多。
鼻涕也流了下来。
这实在太丢人了。
她挺大的一个人,居然哭得像个傻孩子似的。
最后,实在没办法,安雪得回过头,试图用陈振的外套把脸遮起来。
果然,鸵鸟又把头埋在沙子里了。
陈振看着这样的安雪,心里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本来并不想安慰她。
他也不会安慰人。
只是他的手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受控制地硬掰过安雪的肩膀,拉开挡在她脸上的衣服。
安雪也没想到陈先生会这么干,整个人都呆住了,只能瞪大眼睛看向他。
陈振抓着运动服袖子,不怎么温柔地抹去她脸上的眼泪鼻涕。
然后,很平静地说道:
“想哭就哭呗,躲什么?明明不是你的错,怎么你倒像个犯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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