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耀轩愣了一阵,沮丧地说道:“我上个星期六在记者会上见到浩林了,他很不好,看起来非常憔悴。
他在宣读致歉词的时候,几次差点念不下去了。”
上个星期六?正是我离开北京的前一天,也是在文娜家里偶遇浩林的那一天。
按照耀轩的意思,那个时候浩林已经透过媒体公开向黄梓祥道歉了。
我因为忙着收拾行囊无暇留意新闻报道,但周台没道理不知道。
他送我去机场的时候,却根本未曾提及这件事情。
我不自觉地握紧了听筒,狐疑地问:“那周台知道这件事情吗?”
“怎么会不知道!
浩林这边一开完记者会,黄梓祥的电话便直接打到周台那里去了,他承认你当时的电话录音是属实的。
不过周台说你复职的事情先缓一下再说,但我估计等不了几天便会让你回来上班的,谁知你…”
我似乎失聪了,耳边一片“嗡嗡”
乱响。
我的手心沁出薄汗,险些将电话听筒掉在地上。
这时,“嘎”
地一声轻响,卧室的房门被推开了,我慌乱地挂断了电话。
刚洗过澡的贤宇端着一盅人参鸡汤走进来,“你妈给你煮了汤。”
说完,他冷着脸把汤盅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顾不得他还在和我闹别扭,迷茫地凝视着他依然挂着水珠的发丝,一脸呆滞地问:“浩林和黄梓祥的事情,你和你爸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修长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几滴淡黄色的汤汁顺着白瓷汤盅的边缘溢出来。
他的俊脸上浮现出一丝愕然和尴尬,他的薄唇轻启,“我们…”
我冷声打断了他,面无表情地低声质问他:“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们不想影响你的情绪。”
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无措地低垂下头,我第一次见到这样没有底气的贤宇。
我突然抬高声调厉声喝道:“你们怕我知道以后会和他旧情复燃吗?!”
即使是当时便知道浩林为我受了委屈,我也未必会放弃离开的念头,但我不能容忍贤宇的隐瞒和欺骗。
一直以来,他对我的感情犹如一张纯洁而清明的白纸,几何时上面也沾染了瑕疵的痕迹?
晶莹剔透的水珠在柔黄的灯光下,泛着亮闪闪的光泽,顺着他的发丝滑过面颊,分不清是水或是汗,他讪讪地说:“筱舞,对不起,你别怪我。”
我硬邦邦地甩出一句话:“我不怪你,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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