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回去拿上东平县立的买卖契约文书,第二次走进清河县正衙。
看着官威加身的李昌期,作揖为礼后,华主薄不等李昌期开口就命人给李茂搬来一把椅子。
华知县去任的时候多担些干系,保住了华主薄的位置。
东平府一府四县消息传播的也快,李茂补录秀才案首拜陈文昭为师,在官面上已经不是小道消息。
华主薄更打听到通判陈文昭和李昌期是同年,对待李茂该是什么态度哪能不清楚。
郑家兄弟被带到大堂发现他们跪着,李茂坐着,卖惨喊冤声此起彼伏。
无外乎自己兄弟多么凄然,李茂仗势欺人等等。
“啪!”
李昌期一拍惊堂木,面无表情的喝道:“大胆刁民,有冤屈可以讲来,若是咆哮公堂,先打你们二十杀威棒,让尔等知道衙门里的规矩。”
郑家兄弟顿时收声,郑奉年约十六七,眼珠晃了晃没敢再炸刺儿,一五一十的把自家的灾劫讲述完整。
还从怀里掏出一份脏兮兮的状纸,原来二人去东平县状告李茂,被范押司连唬带吓赶了出来。
但也打听到李茂举家迁往清河县,是以打官司的物件一样不缺。
李昌期听完郑奉的话,嘴唇抖了抖,没想到茶酒摊的祸事还有这样的首尾。
听闻李茂得了郑虔婆几百两银子还有一双娇俏女儿,瞥了正襟危坐的李茂一眼。
暗忖李凌云的心真够黑的,人财两得啊!
郑春十三岁多一点,有些拎不清李茂为什么可以在衙门里坐着。
等郑奉陈情完毕,手指李茂骂道:“我们家遭了劫匪已经够惨,你还趁机谋夺家财拐带我家姊妹,你这个天打雷劈的蛆虫,当日怎么没有被贼匪一刀劈死呢!”
李昌期再次一拍惊堂木。
茶酒摊遭遇劫匪,李昌期到现在还时常做噩梦,堪称有生以来最凶险的厄运。
对郑虔婆被杀他惋惜同情,但没李茂那天拼死力战等到陕西大侠周同相救,他现在都要烧三七了。
有心偏袒李茂,但外面还有那么多看热闹的百姓,李昌期不能做的太过分。
初来乍到刚上任不能倒了官声,咳嗽一声转首发问道:“李秀才,堂下两人所说属实吗?”
郑家兄弟听了李昌期的话面面相觑,李茂还是秀才?
他们之前完全不知情,这官司不好打啊!
李茂朗声道:“他们一派胡言,说的皆是片面之词,还请县尊大人容禀,郑虔婆临终时曾有遗言,留有银钱不假,但除了发丧郑虔婆自己,剩下的几十两银子都赔偿给了同时遇害的刘三何二等人的家眷……”
李茂满嘴胡说一推六二五,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县尊大人当日也在场,亲眼目睹死了那么多人,皆和茶酒摊有些干系,郑虔婆的责任逃不掉,赔偿银钱分属应当啊!”
李昌期还真不知道这个情况,那天吓的半死,后来东平县和东平府怎么处理善后他并没过问。
以为李茂所说当真,细思又合情合理,李茂谋夺郑虔婆的遗产罪责不成立。
郑家兄弟逃过一劫,听说茶酒摊那天场面凄惨,二人亦是后怕不已。
不过他们消息闭塞没听说有官吏在茶酒摊遇劫,现在得知堂上坐着的县尊大老爷当天在场,气焰再次萎靡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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