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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肢术后,病人就一直喊疼,而且每天闹得整个病房都不得安宁,谢钢差不多天天过来,当然也就知道了。
“不全是找麻烦,是幻肢痛。”
“患肢?他的病腿不是都切掉了吗?怎么还会痛?”
谢钢不满地说:“上次的医疗纠纷明明医院没有过错,可是还是判出于人道主义赔偿病人两万元,这一次,这个病人家一定想办法再与医院发生些纠纷。”
“你说的这种可能也存在,不过病人确实有幻肢痛。”
文清告诉谢钢,“这个幻肢不是指患病的肢体,而是‘幻想’的幻字,也就是说病人感到已经不存在的的肢体疼痛。
这种情况在骨科并不少见,很多人截肢后依然能感觉到截掉的肢体还是在疼痛,只不过这个病人疼痛的症状比较重。”
“幻肢?”
谢钢非常奇怪,“没有了的腿还会疼?”
“是的,原因很复杂,现在的研究认为与外周神经、脊髓神经和大脑皮层都有关系,截肢前疼痛的程度往往与幻肢痛的程度相关,而天气、情绪和各种刺激都能加重这种疼痛。”
文清说着摇摇头:“而且没有特别有效的治疗方法,只能用一些药物缓解病情,再配合中医针灸按摩等治疗。
刚刚给他用了点药,过一会到了上班时间,中医科的医生会过来为他针灸。”
听着文清平静地话语,谢钢叹了一口气说:“真难为你们,对把你们骨科害成这个样子的病人能这样客观。
要是我,肯定不让他住进骨科病房,也不给他做手术。”
“就因为这场医疗纠纷,今年骨科的先进评不上了,我们也非常不甘心,可是再怎么也不能推诿病人啊。”
“你一定要小心些,不要离病人家属太近,小心别被他们打了。”
做为医生的亲人,谢钢是完全站在医院一方面的,而且他还不放心,总怕文清吃亏。
“没事的,医院现在保安监控系统都很完善,而且病人家属这一次态度明显比上一次好一些,大约也明白上次住院时我们的治疗是没有问题的。”
“要是他们当时不转走,是不是就不用截肢了?”
谢钢的问题其实是很多的人的问题,最近文清就被问到好几次,她依旧公正地说:“每一位病人都是不同的,同一诊断的疾病在每个个体的表现也都不完全一样,即使是相同的治疗方案也不一定能有相同的治疗结果。
当时,我们也考虑到这个病人的愈后可能会不太好,有可能要截肢。
只是那时的情况,肯定不用高位截肢。”
文清永远不会不负责地随便说话,她的性格也是如此,认真严谨,可能有人会认为她刻板,但谢钢却不会,他喜欢这样的文清,让他心里特别地安稳。
更加了解文清的他知道,正是医生的职责要求才使文清在医院里从来都只表现出她的这一面,其实真正的文清在工作以外,还有好多面,当然她的每一面他都喜欢。
“而且,”
文清继续说:“这个病人的骨髓炎控制不好,究其根源,正是现代医学急需面对的,甚至可以说是医学发展到现在带来的新问题。”
谢钢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听过滥用抗生素吧,”
文清叹了一口气说:“滥用抗生素带来的结果就是耐药菌,这种细菌对药物的敏感性明显减小甚至消失,也就是说药物对耐药菌的治疗降低或无效。”
“这个病人感染的就是耐药茵,所以对抗生素不敏感。
在附属医院时,我们多次做细菌培养和药物敏感试验,以选择有效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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