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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说话间,赵红被一个病人叫出去看输液情况,老孙也没有屋子里,文清上前将谢钢的手臂拿起来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然后又看了看他的眼睛和皮肤粘膜,吸了一口气问:“谢总,您已经戒毒了吧?”
当初她在为谢钢缝合手臂的伤口时,发现他前臂的静脉上有一排针孔,那时的她以为是静脉输液造成的,但实习时间长一些后,她慢慢见到了很多吸毒的人,还处理过因为注射毒品而引起的感染。
文清再回想起她缝合的第一个病人手臂上的痕迹,也就明白了那是静脉注射毒品留下的。
谢钢的表情有一霎间的停顿,然后他很用力的点了点头说:“戒掉了,也是在被你训了之后。”
文清如释重负,“当初我没有看出你在吸毒,所以缝合后也没有对你进行这方面的交待。
其实吸毒的病人伤口恢复远不如正常人,要特别小心一些的。
好在,你的伤口长得还算不错,而且你也戒了毒。”
“那时候我身边很多人都注射吗啡,我也注射过一段时间,”
谢钢的声音很低沉,“现在这些人中有好几个已经死了。”
文清点点头,她实习外科时在钢都医院里过了半年时间,知道那里有吗啡毒瘾的人很多。
长期注射吗啡能使人身体慢慢衰弱下来,而且还能感染很多种传染病。
“恭喜你能摆脱毒瘾。”
她笑着向谢钢致意,向病房门口走去,准备离开了。
谢钢在后面叫住了她,“文医生,能陪我说几句话吗?”
“谢总,您不必担心,吸毒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文清重新回到谢钢面前,“事实上,我刚刚检查后已经判定您一定已经彻底戒毒了,只是出于医生的责任而问了你一下。”
回想在钢都的那次偶遇,文清对谢钢已经没有太多的记忆了,但是她却知道那时的谢钢肯定不是现在的样子,吸毒的人不可能有这样强健的身体。
只看现在谢钢发达的肌肉,再综合文清为他进行过的全面查体,以及各项辅助检查,除了骨折外,他是个非常健康的青年男子,这说明谢钢肯定已经戒毒了。
作为医生,文清要为病人的一些隐私保密,这也是她没有在别人面前问及谢钢吸毒情况的原因。
“我做过的事情,并没有隐瞒的必要,很多朋友知道我吸过毒,而且对于能够成功戒毒的我还多了一些信任。”
谢钢坦然地说:“我想告诉文医生,如果没有你对我的训责,让我及时改过,我可能也活不到现在了,所以我的你的感谢是怎么也表达不完的。”
“是吗,”
文清被谢钢语气中深厚的感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当初的她连本职的工作都没有做好,并且只是无意中训了病人几句,实在担不起谢钢如此发自肺腑的感激,她搓了一下手说:“那不过凑巧,您不必再感谢我了。
我倒想起来应该再恭喜你一件事,那就是你没有染上艾滋病、肝炎等这些传染性疾病。”
文清又进一步说明,“按卫生部门的要求,病人入院时要检查这些传染性疾病,你的化验报告结果都是正常的。”
谢钢的脸腾地红了,也没了刚才坚定自信的样子,眼睛不敢看向文清,“我其实没那么坏,我从没有,没有……”
文清明白谢钢是误会了,她马上解释说:“艾滋病、肝炎等疾病不只通过性传播,也能通过血液、母婴传播,注射毒品由于通常共用注射器等用品,所以这些传染性疾病在吸毒人群中发病率很高。”
“我注射吗啡时间并不长,也没有和别人共用注射器。”
谢钢依旧不看文清,“我在赌场里混了不到一年时间,因为心情不好差不多天天都喝酒,还赌过一次钱,和出老千的人打过几次架,别的坏事我真没做过。”
医院又不是法院,文清是医生而不是法官,谢钢做过什么坏事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她能理解谢钢心中的悔意,微笑着鼓励他,“不管怎么样,你已经走出了那段低谷,现在锦绣的前程在向你招手。
而且,你竟然能把毒瘾彻底戒了,只这一点,我就佩服你!”
戒毒,差不是世界上最难的几件事之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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