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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昭看的没意思,早就转身离开了。
因为医舍缺了一味药,却要去杭州城外的山上采摘,因而回来的时候就晚了一些,恰好她经过公告栏,就看到马文才背着箭娄,手里拿着弓,一个人对着品状排行的字幅冷笑。
“梁山伯。
凭什么?凭什么你的名字就可以挂在这里啊。
一个乡下来的破落户,就连我马家最卑微的奴才都比你强三分,比强势,比身份,比才学,你哪一点比得上我马文才的脚后跟?都说你敦厚善良,在我马文才的眼底,你不过是个伪装善良的大骗子!
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马文才!
我告诉你!”
马文才越说越激动,显然把眼前的字幅当成了梁山伯,“只要有我马文才在的一天,就永远没有你梁山伯的出头之日!”
马文才三更半夜不睡觉,居然跑到这里来发脾气。
果然,他和梁山伯就是各种不对盘。
“梁山伯,就算你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我也一定把你给射下来。”
说着,他还拿弓箭,一箭射下了那字幅。
青昭本想出面提醒他破坏公家财产是不好的行为,结果,有人先她一步出面了。
正是陈子俊不假,只不过这老学究说话的调调和马文才差不多,都带着一股子的酸溜溜的味道:“你想知道,梁山伯为什么胜你一筹吗?”
马文才看到陈子俊,可那眼底根本没一丝尊敬,也没做错事被人发现的窘迫感,只道:“学生请教夫子。”
“你不知道谢安谢丞相是多么欣赏那个破落户啊。”
陈子俊摇头嘲讽。
青昭站的远,只听了个七零八落的。
不过,梁山伯在谢家定亲宴上的表现的确不差,尤其当时陈子俊就脸色不好,看来早就心存芥蒂。
这个老匹夫,身为学院传道授业的夫子,却常常对学子存门第之见。
马文才不知道定亲宴的事情,但是却脸色一变,冷声道:“你说什么?原来夫子让梁山伯上榜,是因为他认识谢安?!”
陈子俊就阴阳怪气地说:“岂止是认识啊?我亲耳听到,谢安谢丞相对梁山伯的夸奖。
更何况,他又成为王右军王二公子王凝之的至交。
这还不够吗?朝廷的江山,都是由王谢两家扛着呢。”
马文才有些怒气,道:“这算什么?品状排行凭的到底是真才实学,还是攀亲附贵啊!”
额,其实大家不都因为梁山伯的家世不好,才会这么废话吗?为什么祝英台上榜,你马文才就不恼,梁山伯一取代你,你就发怒?不就是因为你瞧不上人家的家世,觉得人家不配跟你比肩,别说超过你了。
然而,他能说出这种话,倒是让青昭有些诧异。
“就论真才实学,梁山伯也绝对不输给你。
人家在定亲仪式上的那个表现,就连夫子我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何况,人家又攀上了亲,附上了贵。”
“你说什么?”
马文才也听出陈子俊话里的古怪味道,挑眉问道。
陈子俊连忙道:“我没说什么,与你无关,不必多问。”
马文才此刻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想明白了,哼了一声,道:“这小子说不到两句话,还真乌鸦变凤凰了。
我看是该当凤凰的人没当上,那才叫人不平呢。”
“那谁又该当上凤凰呢?”
马文才便一冷笑,道:“夫子您啊!
原本夫子您可以与谢道韫先生公效凤凰于飞的,不是吗?”
看来这陈子俊的心思是任谁都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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