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青昭完全没在意他的变化,打量了他一眼,就问:“太守大人是不是皮肤起了疹子,瘙痒红肿?呼吸的时候感觉困难,鼻痒,打喷嚏,以及咳嗽?”
马太守本来还有些生气,却见青昭开门见山,而且她所说的症状完全是对的。
立即苦恼道:“青姑娘真是高明,一眼就看出了老夫的病状。”
青昭又嗯了一声,然后将四周的环境打量了一番,问道:“我见府中的花草似乎是刚刚培植的,不出十天?”
“的确是这样。
只因前些日子来了个江湖郎中,给老夫看过几日,然后命人将院子中的花花草草都铲除了,说老夫之病,根源在于这些花草。
可是多日过后,老夫的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严重了。
府中草木荒芜,这才又命人将花草重新培植。”
提到那江湖郎中的时候,他目露鄙夷之色,大概治不好病,就把人给轰出去了。
青昭摊开随身携带的纸笔,苏安在一边给她打下手,她自找了个位置坐下去,问马太守:“我可否一看太守身上的皮肤?”
“这……”
马太守面露为难,挥手让家丁侍女都退下,只留下管家和自己的儿子。
他对青昭说:“不瞒青姑娘,老夫身上的红疹已经十分严重,有些部位甚至开始化脓。”
马太守掀开了袖子,果然手臂上长满了疹子。
青昭又看了一眼马太守的肿胀的眼睛,道:“太守此病,是否只到春日就发作?”
“的确如此。
青姑娘高明。”
“那日的郎中让贵府将花草都铲除了,可还有没拔除的地方?”
此事是由管家负责,回答的人却是马家少爷。
他道:“碧华院是先母的院落,先母生前最喜桃花,碧华院中种满桃树。
铲除花草就能治好病?实在是无稽之谈。”
提到母亲,马家少爷就对周围的人充满敌意,仿佛谁要敢动碧华院的主意,他就要谁好看。
青昭也不多话,又给马太守把了脉,然后去了碧华院一趟,听管家说这碧华院的桃树是夫人刚刚嫁入马家的时候就种下的,那个时候也没见太守生这怪病的,后来,夫人去世,太守竟得了这病!
若说太守对桃花过敏,那么,杭州城内桃园桃树何止千万,要得早也就得了。
而青昭已经确定马太守就是对桃花过敏,而且是针对碧华院的桃花。
并非是他生理上的问题,而是他本身心理因素。
有些人本身并不会对一样东西过敏,可因为一些原因,例如心理上的,一接触到这种东西,就会产生过敏的症状。
青昭料想马太守的病和他已故的夫人也许有关系。
只是,此事不好开明胡说。
因此病无法根治,青昭只能给他开了一些压制红疹,咳嗽之类的药,然后,给他开了另外一张药房,是预防之用,用于每年开春之前。
然后,就是吩咐他在春天的时候,不能靠近碧华院,不要靠近有桃花的地方。
能远离就远离。
听了青昭的话,难得马太守没有不信任她,也没把她轰出去。
而是,脸色自嘲一笑,叹了几句也罢。
马家少爷虽脸色不虞,却对青昭道:“适才听下人说,青姑娘是尼山书院山长的幺女。
如今天色已晚,姑娘不如留宿马家?”
刚刚青昭来马家的路上就花了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如今给马太守看完病,竟到了酉时。
苏安连忙道:“青昭是待字闺中的女孩儿家,岂能在外过夜?再说了,青昭有我陪同,不劳马公子操心。”
马家少爷鹰眸微微眯起,狠厉地看了一眼苏安一眼。
苏安立即住了嘴,戚戚然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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