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小英雄,对着郑王先锋怒啐一声:‘呔!
竖子可知你祖爷爷系何许人?’先锋一愣,尚不及言语,只见那汉子快马提枪,如一阵闪电,还未让人瞧清楚面容,那瑟瑟发抖的先锋头顶已然劈过一道白雷。
众人一惊,再细看,这先锋已被来人生生用眼瞪成两半了啊!
啊呀呀,众人如丧考妣,连滚带爬地往回赶,却听那少年英雄冷冷地说了一句:‘吾便是那逆贼郑王六年前赶尽杀绝的季裔!
你等且告诉郑王,从此,战场无父子!
’”
“竟是父子,对抗郑贼的竟是消失已久的四公子!
好极,他位极人臣,却去造反,到头来,又有这儿子反老子,试看苍天,又饶过谁!”
“说书的,他又不是杨戬,生的什么三只眼?胡说也有个限度!”
“得了您嘞,爱听不听!
又话说,四月的一日,郑王世子在穆王驻扎的广梁城外叫嚣半晌,城中仍静悄悄的,无一人应战。
许久,烽火高台上,竟缓缓传来了不知名的乐曲。
这曲子众将士竟从未听过,却都觉得心中甘美,妙不可言,心中一时宁静得似入了天地自然,一时又欢喜激动得险些滚出泪来,纵有仙人来奏,也不过如此了吧。
曲子弹了一盏茶的工夫,不知谁先说了一句:‘休!
休!
休!
万事休矣!
吾等争的何物,你瞧我形容可憎,我瞧你不过黄土。
’将士们竟纷纷丢了盔甲,失魂落魄,掉了头,好大原野,真真瞧着天也苍茫,地也苍茫。
郑王世子气急败坏,命众人以棉塞耳,那曲仍源源不绝。
众将无了斗志,此一战王军赢得漂亮。
郑国众将士远走了,你待如何?”
“如何?”
“那烽火台上,竟缓缓踱步而出一个手中抱琴的浊世佳公子啊,白衣广袖,周身素色,只袖边绣了蓝纹,却偏偏眉目灿烂,堪比日月。
他身后另有两名容貌气度绝佳的少年,一着月色,一着黑,这三人安静地望着城楼下的我大昭国土,不言不语,又翩然离去,消失在那处。
后来,听军中我那远方的亲戚提起,小老儿才知晓,这便是手握重兵,护卫我大昭的更始王啊。
且说另一旁,郑王世子军部狼狈回到营帐,却发现军令印章尽数不翼而飞,偶得见翠色衣角,竟不知神耶鬼耶。
我听闻更始王妻族正喜穿翠衣,约百余人,为王亲卫,皆有异能,美貌非常。
不知是否便是他们。”
“呸,什么更始王,我倒听说是那位同旧相好生的私生子。
太子死了,三皇子为人残暴,不堪大任,那位又动了心思,否则怎能容忍横空出世这么个小子手握重兵,还与季裔勾作一团?说轻一些,是报国报民,说难听一点,这是枕戈待旦,要造反啊!”
“唉,兄弟有所不知,我家中有旧人在皇都当差,皇都一直讹传,太子婴并未真正薨了,定陵中只有皇后之墓穴,守灵的心里都门清,说是打南方来了一只白色的大鸟,救走了公子婴。”
“那更始王……莫不是……莫不是……”
“嘘,禁言。
只管听些热闹罢了。
不过话说过来,说书的,你见谁弹琴能把人糊弄走的?下回想好段子再编。”
十八年年底的时候,战局基本稳定。
郑王败走,后在鹿山被穆王世子射杀。
郑王世子并诸公子被囚,等待天子处决。
众人都有些煎熬地在等天子旨意,可是,并非等着这场战争的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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