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个话痨,说话又快口音又重,也不管我们听得懂听不懂,一直云山雾罩的跟我们神侃。
连王子那张婆婆嘴都说不过他,可见此人的功力有多深厚。
此外,还有个叫苏兰的女队员,也是斯斯文文的不爱讲话。
无论有什么事,都轻声细语的对季玟慧讲,基本与外人不交谈,甚至包括他们的领队周怀江。
又颠簸了十几个小时,我们在鄂伦春自治旗的阿里河站下了火车。
这是一个并不很大的小城镇,然而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此处的繁华程度,与我当初的构想可谓大相径庭。
此时我们一行八人,除了大胡子以外,每个人都是身心俱疲,便在最近的地方随便找了家宾馆住下了。
之后的几天里,考古队的五人始终奔波于阿里河镇周边的几个村子中,希望能从老乡的口中获取一些信息,从而找到突破口。
然而事与愿违,虽然工作量不小,但每天都是无功而返。
随后,周怀江临时决定改变路线,准备到一些更为偏僻的地方寻找线索。
他的理论是:由于这些年发展太快,少数民族地区的居民已经出现了两极分化。
一部分向往更加现代化的生活,这类人大多选择居住在繁华一些的城镇周围。
另一部分还遵循着古老的传统,过着原始的生活,故此还留在深山老林之中,这类人大部分都是老人。
考古队现在所需要的,正是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
只有从他们口中,才能挖掘到有利用价值的线索。
一行八人随即离开了阿里河镇,雇了辆车,来到了一个叫北沟的地方。
这地方可真是有些荒凉了,放眼望去,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碧空如洗,绿影婆娑,到处都是原生态景色。
我们在一个名叫额根堤的老汉家中寄宿,听说我们是首都来的,朴实的老汉显得极其热情:“大伙儿随便住,啥时候住够了啥时候再走。”
大胡子这两个月一直生活在都市里,早就憋的难受,这次到了乡下,真如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在野外转悠了大半天都不肯回屋。
当晚他还猎了一只狍子,洗剥干净后,便在老汉家的院子里烤了起来。
额根堤老汉见大胡子故弄着狍子,大加赞赏地夸道:“看不出这小伙子眉清目秀的,竟然还有一手打猎的好本事。
咱们鄂伦春人是出了名的猎手,咱们也敬重汉族的好猎手。”
说完就端出来一坛自酿的土酒,招呼我们过来一起喝。
这地方属于正统的中国北方,每年的平均气温不超过20度,农作物本就不多。
加上额根堤老汉一家又是猎人,所以晚饭中基本没什么青菜。
本来我在第一次见到火焚血妖的场面后就不再吃肉了,但此时一来是没有其他东西可吃,二来是经过东骊花园那一役,我对这些事也不再如何敏感了。
加上看到滋滋冒油烤肉,再也把持不住,张口大嚼起来。
额根堤老汉有四个儿女,三个大的都在呼伦贝尔市区打工,只有小女儿乌娜吉留在身边。
乌娜吉今年虚岁二十,是个性格开朗的女孩儿。
不但见了我们这么多人不害羞,竟然还端起海碗跟我们喝起酒来。
席间,乌娜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总是盯着大胡子不放,不停的给大胡子倒酒添肉,明显是喜欢上大胡子了。
王子看着可乐,小声开大胡子的玩笑:“老胡,你不是到现在还没结过婚么?我看这丫头不错,人家也对你有意,要不你就从了吧!”
大胡子吓得脸都白了,急忙低下头去闷头吃肉,连声都不敢出了。
吃喝了半晌,周怀江掏出那张图腾来,问额老汉可曾见过这类的符号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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