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杉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快过一声,直到他从容地回答她:“我太太啊……我们离婚了。”
“啊?”
卓杉轻轻惊呼一声。
他依旧斯文地追问了一句:“那么,晚上有空吗?”
“好。”
她答应了一声,忽然间有些担心……是不是应答的声音太笑了,他没听到吗?于是慌慌张张地又说了一遍,“好的。”
萧致远勾起唇角笑了笑,连带着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这个年轻茶艺师的笑容宛然澄净,似曾相识。
萧致远定定地看这,忽然觉得有些刺眼,于是仰起头,看着屋顶小小的天窗。
已经是深秋,接近初冬的天气了,偶尔一片云停滞在哪里,或许再过片刻,又会悠悠地飘走。
就像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不知道过多久,她才会重新出现,有或者……永不出现。
桑子衿回到这里,这座南方小城和记忆中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印象里的小城连汽车都很少,早晨大家骑着自行车,哐当哐当地去上班,而工作时间,街道上清清静静的,行人们大多步履悠闲,甚至还有人开玩笑,:若是有人扔了一张钱在地上,也未必有人跑着去捡呢。
“
方屿下车的时候,政府相关领导和福利院的院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到她便笑迎上去,”
方小姐,您好。
“桑子衿跟着下车,没人注意到她趁着好友和领导们寒暄的时候悄悄溜了进去。
老地方,老样子,什么都没有变化,只是那些老面孔,却多半都不在了。
桑子衿坐在树下,看着幼时爱玩的那些秋千,滑梯,此刻都已脱了漆,生了锈,一晃起来,铁链便嘎吱作响,不知磨蚀了多少的时光。
“哎?是子衿吗?”
小径上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妇人走过来,停下了脚步。
“张妈妈?”
桑子衿惊喜交加,“妈妈,你还在这里呀?”
张姆妈拉住了桑子衿的手,笑着上打量她,连声回答:“唉,退休了,只是来这里帮帮忙,老啦,做不动什么了。”
桑子衿在福利院的时候,对她最好的就是张姆妈了。
福利院的营养餐是统一标准的,她老担心自己不够吃,总是带各种家里裹好的馄饨饺子过来,高考之前,索性把自己接到了家里。
三天时间,她让桑子衿坐着那辆晃晃悠悠的自行车,来回考场接送,比亲生母亲还要紧张。
读了大学之后,桑子衿每年都会回来看她,直到第四年。
之后发生了那么多的变故,桑子衿便再也没有回来,只是每年都有寄卡片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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