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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舟。”
齐睿白叫了许久没有说过的全名,他看到岳小舟的背影在停滞后缓缓转过来,凝视着自己,“我不是只有一个胡琛,可你只有一条命。”
说罢,他笑了笑,转身走入王府大门。
说罢,他笑了笑,转身走入王府大门。
说罢,他笑了笑,转身走入王府大门。
这样意味深长的警告岳小舟不是不明白,可她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齐睿白与岳文谦狼狈为奸,对岳家图谋不轨,难道她真的要小心翼翼只防不攻?
牵挂家中诸事,岳小舟只是在云谷城安顿了一日,第二天一大早便登上了回三川城的船。
从云谷城到三川城,不过三天的水路。
出发后的第一天夜里,岳小舟披了披风站在船舷上。
夜风不暖也不冷,可她将披风拢了又拢,却仍觉寒意沁心。
岳小舟自幼学商,却也知诗词。
昨日,听齐睿白说“沙河塘上春寒浅,看了游人缓缓归。”
的时候,她心中还是有些怅然。
不为眼前这个与自己越发背道而驰的男人,只是为如今扛起岳家的自己。
多年前她还是个小姑娘时,看着爹爹执掌岳家渀佛信手拈来,全家上下无不马首是瞻。
她一直以为这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她有数都数不清的银子和产业,又有什么事是她办不到的?世易时移,曾经的小姑娘死了一次后成了今时的岳小舟,她站在夜色中,讽刺地笑了笑,低低的声音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岳家是父亲的,也是她的,就算尝遍世间辛酸历尽苦难她也不会轻言放弃,可谁又在乎她究竟品尝了多少辛酸做出了多少牺牲呢?唯一在乎的人已经永远不会回来了。
忽然想起晏北寒的话,岳小舟觉得他们二人这样孑然一身的活着竟然还有几分难以描摹的相似。
“小姐,”
岳鸢青着脸摇摇晃晃地走到岳小舟身边,“更深露重,回舱里休息吧。”
岳鸢自打上船就开始呕吐不止,到了云谷又没有好好歇息,五六日下来人都瘦了一圈,岳小舟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肩,想到如今的处境,只是苦笑着摇头道:“我睡不着,你先去吧,让我静一静。”
浓墨染就的天上没有半点光亮,月色在云层后单薄如纸,星光也悄无踪迹。
岳鸢看着仰头望天的岳小舟正欲再劝,忽然船身剧烈摇晃,她急忙跃身将岳小舟扑到在甲板上,护于自己身下。
木头断裂的声音伴随着水流滚动,船工们慌张地跑上甲板来,岳小舟皱了皱眉,拉着岳鸢站了起来。
“方老大,”
她看着船主的面色焦急还带了些恐慌,“出了什么事?”
“不可能是暗礁,”
方老大额头上的汗珠在夜色下都清晰可见,“云水我走了这么多年,江心怎么可能有暗礁,一定是河匪下了折船石!
我已经命人把水密舱封好,只是如果……”
未等他说完,又是一阵轰响,岳小舟的心也随之一震,虽然徐俨和沈旬为自己挑选船工一定考虑周全,但如果真的有人被暗中指使此时动手也未必绝无可能。
忽然,几个船锚一样的小铁钩挂着绳子攀到了船舷之上,方老大急忙拉着岳小舟后退了几步,面色霎时惨白,“果然是河匪!
大小姐快去船尾登上小船!
这船龙骨已裂,只怕撑不了多长了,河匪更是杀人不眨眼,大小姐上了小船后向东南再顺水漂两个时辰左右就能到柳榆镇的小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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