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小拾,你冷静一点,跟我回家,好吗?
我已经有一个月不曾这样发疯,有一个月,不曾听到他温柔致命的声音。
昨晚下着雨,他的身上却丝毫没有被雨滴浸染的痕迹。
他放下手中的伞,小心翼翼的靠近我,想要抽走我手中的美工刀。
贱橙他们都吓坏了,我猜他们一定没有想到平时温顺沉默的我竟然突然变成了咆哮的疯子,他们都站在原地,谁都没有帮我。
滚开,滚!
我拼命的咆哮着,却丝毫没有减退莫政棠要靠近我的脚步。
他瘦了,他做出谈判的姿势,用语言一点一点的渗透我的神经,他说殷海媚生病了,很严重,他还说这些天到处找我,直到今天我的银行卡有转账记录他才找到我。
最后他说,小拾,跟我回去,我需要你。
我踟蹰的拿着刀子僵在空中,我知道此刻的我有多么狼狈多么不堪,如果有个小朋友在,一定会被我这个疯子吓坏,而他的着装是那样笔挺,语气是那样镇定,和我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趁我发呆的时刻,猝不及防的来夺我的刀子,我一惊,就看见鲜红的血滴掉落在我今天刚刚擦过的白色地板砖上。
我想我可能是晕血的,所以才会晕过去。
…
病房的空气有点冷,这让我不禁怀疑,我正躺在太平间。
我曾去过两次太平间,一次是辨认母亲,一次是,给我面目全非却依然美好的小夕,穿衣服。
我头皮发麻,赶紧从床上坐起来,不安的环顾四周,这里是高级病房,单人间,这样奢侈的安排,一定出自莫政棠的手笔。
身上被人盖好的被子滑落下来,是盖尸布一样的白色。
又是白色!
我狠狠地掀开被子,由于力气孱弱,那白被单只被我掀去了一半,我气急败坏的继续撕扯它,直到将它全部丢到地上!
药…
药!
我嘴唇开始发麻,后背丝丝凉凉的开始冒冷汗,我虚弱的将手臂搭到床头柜去,胡乱的在桌上翻找,直到找到一瓶和我平常吃的药相似的白色药瓶,拧开盖子,将药片放入手心,管他是什么药,仰头塞进嘴里,一股奇苦的滋味黏上舌头,弄得我一整干呕,我赶紧掐住自己的脖子,口中的湿药片掉了几颗在床上。
这不是我的药。
我的药没这么苦,那是一种吃下去就能消除所有痛苦的药。
但我依然在拼命地往下咽,因为我需要救命的稻草,来捆绑住我这抖如筛糠的身体。
我听见病房门被大力的推开!
一个急切的脚步声冲进来。
我幽灵似的抬头,对上了莫政棠暴怒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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