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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桌上羊排的香气混着酒香飘散开来,萧然嚼着水煮鸡肉虽然食不知味但也安安分分的忍了,从他服药开始休戈就一直陪着他忌口,今天这种特殊的日子,休戈本该是宴席上的主角之一,但为了陪着他清茶淡饭,一直拖到何淼淼亲自来薅着他领子敬酒的时候才不得不起身。
婚宴自午后一直闹到傍晚,萧然喜欢这种充满人情味的热闹,即使被吵得头疼他也没有提前离席,海力斯所属的部族是北原的大族,族里人丁兴旺,大多长辈都曾在朝中或是军中任过要职,不少须发苍白的老人都是看着休戈长大的,所以一轮酒敬下来,休戈也免不了被灌。
夏末的昭远城入夜以后就有些凉意了,休戈酒过三巡特意腾出空过来脱下外衣给他搭上,萧然攥了一手白花花的榛仁,趁着休戈低头帮他理衣领的功夫全都塞进了他嘴里。
一场婚宴已宾客皆醉收尾,海力斯打横抱着自己小醉半懵的妻子入了洞房,险些醉死在席间的安格沁尚有要闹洞房的意思,只是不等他张牙舞爪的艰难爬起,塔拉就先一步拎住了他的领子将他往桌上一按,让他安心睡下别去添乱。
萧然随休戈回寝殿时已是圆月高悬,后殿有满池的热水药浴可以解酒解乏,休戈大抵是喝得有点多,他搂着萧然按在池壁上揉搓蹭动了好一会都只是半勃,萧然只能无可奈何的揉上他的额角哄着他下次再说。
满池水汽晕染缥缈,萧然全身赤裸眉眼清俊,水面下的腰胯更是柔韧光滑,休戈耍无赖似得摇了摇头,也就是仗着酒劲昏沉,他察觉不到自己没有完全硬起,只是全凭本能将那根尺寸可观的东西一个劲的往萧然腿间顶。
“然然——然然——腿分开,乖——”
他对萧然换了个更加亲昵的称呼,叠字的称谓从他第一次叫出口的那天起就让萧然臊得厉害,他哑声重复着饱含欲望的字句,手臂紧紧箍着怀里隐约发抖的青年。
令人羞恼的字词一溜烟的钻进耳蜗,萧然半边身子蓦地一酥,眼尾的红晕转瞬便蔓延开来,他只能恼羞成怒的在休戈胸前一连抓出了几道微不足道的红痕。
萧然背后墨色的发丝被池水浸透,发尾在水下同休戈的卷发纠缠到一起,一场情事原本顺理成章,他象征性的挣扎几下便束手就擒,在休戈面前他永远没有坚持反抗的决心。
萧然转而环上休戈的颈子任由男人缠绵之极的欺身吻下,两条腿也配合的盘去了他的腰间,
萧然脑子里还晕乎乎的思索着休戈要是没有彻底硬起来,情事中的爽利会不会打了折扣。
只是萧然连一个亲吻也没有享受完,休戈自他的腰胯上移摸到了肋下那道狰狞的箭伤,手指触到疤痕的那一刻,休戈指尖一僵继而便如梦初醒似的停了动作。
一切就此戛然而止,休戈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萧然也不好意思再要求什么,他怕休戈着凉,于是很快就扶着他起身离开池子去擦身穿衣,萧然手上没有轻重,给休戈擦头的时候稍一使劲还一连拽掉了好几根褐色的卷发。
萧然披着件单衣笨手笨脚的忙活半天,休戈的酒品不错,被扯了头发也是一直盘膝坐着随着萧然将他头发折腾得乱蓬蓬的,醉意朦胧之间还知道要低着头配合动作,他一直没有彻底清醒,只知道一个劲的盯着萧然肋下那处伤,手指停滞在那处十分小心摸索了好几下。
萧然没有察觉到休戈的异样,为了何淼淼的婚事他们都起了个大早,眼下实在是困得扛不住,他把休戈拾掇妥帖忙完一阵,自己的头发也就差不多干了,只剩小半还湿着但他实在懒得再费时间去擦。
他穿着单衣挨着休戈睡下,醉酒的男人习惯性的伸出手臂将他拥紧,萧然舒舒服服的蜷起身子依偎过去,就以往而言休戈的体温足够让他在夏夜里敞着亵衣半裸入眠的。
对萧然而言,外伤内伤是家常便饭,他是习武出身,一直都很少生病,所以等到子夜前后他蜷在休戈怀里觉得头疼欲裂的时候,的确是有些始料未及。
酒劲使然,休戈睡得很熟,而且还打起了微微的鼾声,萧然知道他很长时间没有这么踏实的睡过了,他们一路从乾州府回昭远,休戈几乎每晚都不敢睡熟,但凡他有点不适的反应,哪怕就是水喝多了想起夜休戈都会立马清醒过来陪他。
萧然不舍得惊扰他,他自己悄悄的从休戈怀里挪出来再抱着药箱起身出屋,他怕带出响动,一时连鞋子都没敢踩,海力斯给他留了一个满当当的木盒子,里头备了不少药材,有回程时从南朝郎中那买的丸药,也有可以直接口服的草药。
萧然依稀记得海力斯同他讲过,里头有一种草药是专治头疼脑热的,半干的长发笼住了他瘦削的背影,今夜的月亮被云层蒙了一半,他费力的借着殿外不算明亮的月光反复观察手中这几片看上去大同小异的草叶子。
他仔细辨别了半晌才找对了草药,干瘪的草叶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清苦,萧然放下药盒嚼了两口就皱起了脸,海力斯给他的药永远都这么药到病除,只是短短片刻就苦得他忘了头疼。
休戈出殿时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萧然披着单衣赤脚蹲在那鼓着腮帮子嚼着草药,清俊漂亮的眉眼紧紧蹙着,披散的长发鸦黑如墨,月光朦胧昏暗倾泻而下,他依稀还能看见萧然似乎被苦得打了个小小的激灵。
假若抛去所有令他恼怒的细节和过往,这样的萧然无疑是十分赏心悦目的,他就像个误食苦草的白兔子一样蹲在那里不情不愿的嚼着嘴里的叶子。
然而休戈注定无法平心静气的去欣赏萧然这份难得一见的可爱,他的脚步声极沉,萧然被他吓了一跳,受过刀伤的膝盖难以支撑他在短时间内迅速站起,休戈一刻也没等,他迈步过去近乎粗暴的扯着萧然的腕子将他直接拽起,萧然被他扯得身形打晃,手里没啃完的药草还悉悉索索的洒了大半。
“休……”
“哪不舒服——?!
我问你话!
自己出来干什么?!
萧然——!
你又瞒我什么——!
!”
海力斯觉得自己上辈子怕是和休戈有什么血海深仇,王宫的传令官苦哈哈的杵在他门外拱手等候,红烛帐暖,春宵苦短,他这洞房花烛才折腾完一半不到,休戈就急三火四的要宣他进宫。
海力斯哭笑不得的按住了穿上肚兜就想下地打人的何淼淼,再将自己的妻子囫囵个的抱进怀里细声细语安抚一番,待她气鼓鼓的重新钻进被子里躺下了,才赶紧苦不堪言的套上衣衫背起药箱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偌大的寝殿里只点了几盏微弱烛火,萧然仰躺在幔帐正中,脑袋枕着休戈跪坐的腿面,散下的长发凌乱纷杂的拢在一旁,他发顶被休戈按着,几处重要的穴位都被休戈以指腹轻轻按揉,萧然迷迷糊糊的听见了海力斯进门的动静,他想侧首去跟海力斯打个招呼,只是还没等他扭动脖颈,休戈就先一步抬手按住了他大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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